躺在小榻上,枕著手臂的時辰喪喪道:「縱觀洪荒這麼多年,有人,就一定有爭鬥。」
人族還未出現,時辰說的人當然不是指人族,而是所有化形的修士,為了天材地寶、為了道場,為了替親友報仇,甚至只是為了面子問題,一旦口角不合立刻動手。洪荒天地之間,從不缺少爭鬥。
「別多想了,這種事情,就連聖人都不管,你又如何管得了?」鎮元子喝了口茶略顯冷漠道:「反正他們打起來,不管誰輸誰贏對我們來說都是好事。」
是好事嗎?
雲岫對鎮元子的話其實很贊同,但她的腦海里卻止不住的回憶起那片滿目瘡痍的峽谷。
就在這時,陰陽老祖道:「對了,你既然這個時候才醒,想必是演化成功了吧?」
「那是自然,本仙子出馬,什麼時候失敗過。瞧瞧吧!」
雲岫收回思緒,略帶得意的伸出手。
只見她素手托著一枚閃爍五色毫光的寶珠,其內隱隱有一團墨綠色的雲紋,如果盯得久了,還能看見它在寶珠內涌動,仿佛一團毒雲隨時都會張牙舞爪的飄出來,把大地的一切生機吞噬。
「裡面的奢比屍就暫時不給你們介紹了,他……呃……還不太能夠接受現實。不想見任何人。」
奢比屍現在正陷入前所未有的迷茫之中,一方面,他欣喜於自己竟然能擁有元神,但另一方面卻又憤恨雲岫把他的肉、身給投餵給了定海珠,並且將他綁定了這定海珠,害得他這個本來可以在大地上暢快裸……咳咳……奔跑的自由祖巫成了定海珠的器靈。
要按祖巫們的暴躁流程,這時候就該一怒二罵三動手了,偏偏奢比屍雖然保存了准聖巔峰之力,卻受限於是雲岫法寶的器靈,根本不能傷害雲岫哪怕一根手指頭。
於是一身蠻力無處使的奢比屍正在定海珠內自閉,緬懷他那夕陽下逝去的青春。
炫耀到了一半,雲岫看了看眾人,忽然發現少了一個。「對了,通天呢?他不在?」
陰陽老祖:「那次事情結束後,他就回他們道場修煉了。你要找他只能去隔壁找。」
六百多年前,帝江等祖巫退去後沒幾天,通天就把弒神槍、芭蕉扇等物交給時辰三人,和兩位哥哥一起告辭回家修煉了,別看通天平日也很愛玩,但在勤奮修煉上,他可是吊打懶人云某。
雲岫嘀咕:「又走了嗎?我這桃源山論靈氣論氣派論舒適,怎麼也比他們那三個茅草屋強吧?通天幹嘛非得回去?這麼一來一回的不費事嗎?」
陰陽老祖無語的看她,就仿佛後世的父母看著自家熊孩子硬要留同學在家常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