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再也没办法睡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几个来回,最后坐在窗子又发了好一会儿的呆,天亮以后才又上床睡着了。
头疼,好像是着凉了。
阿姨叫她吃饭的时候她嘟囔了一声睡醒再吃就继续睡了。
过了半个小时周晓静又去叫她她就有点烦了,翻了个身,几乎要哭出来,沙哑苍白又极弱的可怜巴巴的声音恳求:“妈,我今天只想睡觉,求求你别再来打扰我好么?”
自打那一次,这一天果真没人再去打扰她。
一直房门紧闭,她在床上只露着一个脑袋翻来覆去的不停的睡着,一次又一次。
她已经接近无能为力,对那份感情。
无声的闺房里,她只是在一次次的麻痹自己,让自己不要醒来不过是因为不想想那些让自己无法抗拒去想的事情。
她好怀念,怀念以前那个勇敢独立从不被任何事束缚的自己。
翌日,简行带潘悦上了去英国的飞机。
她却实在是没有力气去上班了,着凉后整个人萎靡不振。
不要打针,不要吃药,最后周晓静终于火了。
“你这个不能那个不能的,你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要是怀了孕你就说出来,怀孕了不是不能打针,只要对症下药就可以了,你现在这样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准,你要我怎么办?你看看你这憔悴的样子,你是想让妈妈心疼死么?”
傅缓觉得自己好像变得柔弱了,变得像是一滩烂泥。
头发蓬松,脸上也没有任何精神,肌肤也开始变差。
她坐在床上,手肘撑在膝盖上,两只手从脸前到头发上用力的抓着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缓缓,你告诉妈妈好么?你是不是怀孕了?”
“妈!”傅缓不想说,只是低声叫了一声,嗓子依然哑着。
“妈妈先不问你这孩子是谁的,你只要告诉妈妈你是不是怀孕了就好,如果是怀孕你瞒不下去的。”
是啊,瞒不下去的,她自己就已经开始感受自己的小腹跟以前不一样了。
可是怎么说?
她竟然开不了口。
但是此时即使不说跟默认其实又有什么区别。
“缓缓……”周晓静坐在她床边都不敢再多问她,看她好像很痛苦。
“不要说出去,在我解释之前,不要说出去。”她的声音苍白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