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崇涯摇摇头,脸上充满了无奈:
“我真的不理解,秦皇门,这个连任何古武门派都没有投靠的小团体,为什么就能够在世俗和古武两个世界游走,而我们这些真正支撑着华夏帝国大厦的人,却要谨小慎微,步步惊心,这世界的规则到底是我们古武者定的,还是这群自以为是的小丑定的?”
“规则就是规则,定下来就是给有能力遵守的人定的,况且先打破这些规定的,是你们,不是秦皇门,之前贺兰会和秦皇门的争斗几乎都发生在深夜时分,可是只有你们黄王府敢在夜色刚到,就发动毁天灭地般的进攻,这点,我们看的很清楚,固原城绝对不只有三两家古武门派那么简单,懂吗?”
钱苏子用一种警告的语气诉说着,祖崇涯默默点头,深吸一口气道:
“那你们的意思是,对付秦皇门,也需要依据深夜原则?”
“不是,之前不需要,但是从今天开始,秦皇门也要遵守这个规则!”
钱苏子幽幽一笑,伸手从白大褂中拉出一个项链,一个火红的鸡血石圆盘出现在她修长的手指间……
第2160章鸡血和环
红色的鸡血石镶嵌在一块金色的圆盘之上,中间镂空,一条细细的银色链条从中间的圆孔处穿过,挂在钱苏子的脖子上,看起来虽然有些奇特,却也很少能够引起人的注意,仿佛一件奇怪的艺术品一样。
但是这块鸡血石挂件看在祖崇涯的眼中却仿佛是见到了西方的佛光,上帝的指引一般,“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身体却没有完全站直,而是如同一只舒展的龙虾一样,微微完全着自己的脊梁和膝盖,一双圆眼瞪着钱苏子手中的鸡血石吊坠,薄如蝉翼的嘴唇轻轻抽搐着,口腔当中快速分泌着粘液,喉咙轻轻动了几下,咽了两口口水,方才迈起步子,向前急走两步,冲到钱苏子的面前,将一双布满青筋的老手抓住钱苏子手中的吊坠,用手掌轻轻的将它托起,一双浑浊的老眼不停的对着这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神奇的不能再神奇的鸡血石吊坠认真的审视着!
“如何啊?”
伸出玉手将自己脖颈间的扣环松开,钱苏子一脸得意的冲着祖崇涯微笑,红色的双唇如同软糯的米粉一般透亮,说出来的话更是让祖崇涯的心头一震,望着手中的鸡血石吊坠,祖崇涯的眼睛向着斜躺在桌子上的钱苏子瞄了一眼,猛然间抓起手中的鸡血石吊坠,向着身旁的地板就砸了下去!
“啪!”
金色的吊坠托底和红色的鸡血石圆环在撞击地面的一瞬间分离开来,在地上转动着,红色的鸡血石圆环被祖崇涯一脚飞起,径直朝着院长室的大门飞起,只听到“嘭”的一声,原本完整的鸡血石圆环,猛然间裂开一道缝隙,在地上蹦了两下,终于摔成了两瓣!
“我这儿还有一块,您继续摔啊!”
打开抽屉,钱苏子的脸色虽然有些发狠,语气却不以为然的多,将一块一模一样的鸡血石吊坠拿在手中,嘴角刚刚泛起一丝笑意的祖崇涯,登时愣在了地上,转过身来,痴痴的看着钱苏子手中拿开崭新如玉,仿佛一把顿刀从一整块鸡血上面轻轻滑过一般的浓红色鸡血石,慌忙伸出手来,上前去抢,结果却晚了一步,被钱苏子强强一拉,躲开了祖崇涯的老手,冷笑道:
“您老人家果然是年老昏聩啊,刚才那块不过是我请人在本地玉器店里面找人用树脂合成物做出来的假的,加了那块黄金圆托,就是为了防止您发现重量不对儿,哪知道儿,连那样粗糙的复制物您都可以看走眼,看来当初意气风发的祖大人已经被岁月折磨得失去了灵性啊!”
“什么岁月折磨,只是一点人生的经验罢了!”
被钱苏子戏谑讽刺,祖崇涯倒是不慌不忙,摊开双手,站在原地,将胳膊撑在钱苏子斜躺着的红木办公桌前,淡然的用一双贼眼盯着钱苏子若隐若现的衣衫风光,语气轻缓的说道:
“经历的事情多了,自然不愿意留下一丁点的可能性,万一刚才给我看的那块是真的,老夫也就赚到了,如果老夫没有伸手砸碎刚才那块鸡血石,你又如何会把这块真的拿出来炫耀呢?确定了华夏朝廷这点把鸡血和环交给了你,老夫心中也有谱了,如果没事的话,在下先行告退了!”
“别啊!”
钱苏子斜躺在红木桌面上,一双媚眼间闪过一丝悠然,轻轻用手撑住自己的太阳穴,将鸡血石握在左手上,对着起身打算离开的祖崇涯说道:
“我要是放了你,秦门主回来了,见你不在,可是要把我兴师问罪的,况且!你还是他的俘虏,想走,不应该找秦门主申请吗?何必为难我呢?”
“这也是为了成全钱小姐和秦门主不是?”
祖崇涯微微一笑,转过身来,对着钱苏子一拱手,一双老眼射出两道精光,悠然道:
“钱郡主不是一直在努力创造和秦门主之间的羁绊吗?如今不就是大好机会,我祖崇涯逃了多久,钱郡主就可以跟着秦门主追上几日,这种两全其美的事情,恐怕已经不大好找了吧,祖某人虽然不才,但是成全一对郎情妾意,铸就一段美好姻缘,也是应该的!”
“老狐狸!”
轻启微唇,吐一口仙气,斜躺在红木桌面上的钱苏子慵懒的坐起身来,双脚盘在桌面上,一双美目闪过一丝不甘: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看来老娘我还需要多多修炼啊!”
“哪有?像秦门主这般天降奇才,人间俊杰,就算是老夫年轻三十岁,化作女儿身,也会情不自禁侧目畅想一番,钱郡主出了名的眼高于顶,非人杰不可入法眼,非天才不能进闺房,竟然能够屈尊前来这苦寒之地吃风喝沙,定然有比拿着鸡血和环重整两界秩序更加上心的事情,不是吗?”
祖崇涯含笑点头,伸手捏捏自己并不存在胡须的下巴,语气轻缓,但其中的自信和骄傲还是让钱苏子听了有几分不耐,斜斜的看了祖崇涯一眼,钱苏子淡然一笑,伸出玉手,轻轻摆动道:
“既然你都如此聪明了,那自然离去之时不会被头顶的暗哨追踪吧?不然,我也不好交代啊!”
“这自然不需要钱郡主操心了!”
祖崇涯含笑答应,傲然道:
“从进入这私立医院开始,每一个房间通道楼梯铁轨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三分钟之内,老夫就会消失在外面的街道中,到时候还请郡主将这鸡血和环交给秦渊秦门主看一看,最好还是赶往青龙谷,让贺兰荣乐的夫人也知晓,不然只有一家遵守,不免有些过分!”
“那是自然,要务在身,在下也不过是朝廷小小的办事员罢了!”
钱苏子微笑点头,从红木桌面上落下脚,重新坐在了自己柔软的办公椅上,转过身去,望着二楼外面庭院中的风景,萧萧落叶子规啼,山峦掩映彩云栖,一片枯黄的落叶从窗前划过,钱苏子的脸上仿佛也写上来秋日的哀伤,伸手从窗口将一片落叶捡起,转过身来,从抽屉中拿出一本牛皮色的真皮笔记本,打开内页,将这片枯叶夹在里面,再抬头,祖崇涯已经消失不见!
“时间到!”
钱苏子将手边的银色沙漏重新翻转过来,站起身来,将一枚匕首从腰间拔出,冲着自己的大腿轻轻划去,只听到“嘭”的一声,钱苏子滑嫩紧致的大腿顿时鲜血入住,咬着银牙,撑着办公桌站起身来,钱苏子一路向前,终于在鲜血染红了半条大腿的时候,按下了门口的防爆警铃!
“叮叮叮……”
尖锐的警报声响起,不一会儿,几个路过的医生就冲到了院长办公室里,看到一脸冷汗,脸色苍白的院长躺倒在波斯地毯上,赶忙三下五除二将身材消瘦的院长大人抬到了旁边的急救室,几个人通力合作,很快就把钱苏子大腿上的伤口堵住了,急匆匆赶过来的秦渊刚刚趴到钱苏子的床头,就看到脸色苍白如纸的钱苏子恍恍惚惚的醒过来,一把抓住秦渊的肩头,痛苦的哭泣道:
“亏我还是祖崇涯那王八蛋的学生,他竟然狂骗我,还把我刺伤了!”
“他从哪逃出去的?”
秦渊登时一愣,急声问道,钱苏子放开秦渊,用手指着窗户说道:
“从我房间的窗户逃出去的,那混蛋竟然会缩骨功,防盗窗都不顶用!”
“没想到这厮竟然还有这一手!”
秦渊望了一眼血迹还没有擦干的办公室,不到二十厘米宽的防盗窗竟然被祖崇涯逃脱了,无奈的摇摇头,秦渊只能命令卫宣等人尽量去寻找逃脱的祖崇涯,虽然连秦渊自己都不相信祖崇涯能够被再次抓到。
“他为什么会靠近你?而且还把绳索弄……算了,我知道了,这个混蛋有缩骨功,挣脱开绳索之后,趁你不备,刺伤了你!”
秦渊看着脸色苍白的钱苏子,心中微微有些不忍,用手捋了捋钱苏子长长的秀发,秦渊站起身来,对着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