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容,你可不要忘本了!”这是白亦溪的第一句话。
白亦容懒懒地抬起眼皮,说:“说说,我怎么忘本了。”
“你、你……”白亦溪说不下去了,因为他无从说起,没有人规定堂弟得给堂兄钱花。要是都这样子,那些豪门世家打秋风的穷亲戚还不排到城外去。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你根本就不领情!”白亦溪气得跳脚。
白亦容气笑了:“是你忘了本分才对,你现在只是个白身,连童生都没考过的白身。你不好好读书,反而汲汲于阿谀奉承一道,周大儒知道了,必定会将你赶出门的。”
白亦容跟周大儒约定的读书时间都是休沐的日子,前两天,正逢白亦容休沐的日子,他便去了周大儒的府邸上课。周大儒跟他谈起了白亦溪,一直摇头。
“孺子不可教也!”这是周大儒对白亦溪的评判,言辞间颇有后悔收白亦溪为徒的意思。
白亦容相信,如果不是看在自己的脸上,白亦溪恐怕早就被赶出去了。而被周大儒赶出去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在京城里,恐怕再无人敢收白亦溪为徒。
白亦溪气恼交加后,冲回了自己的房间,这时候,他的理智才找了回来。如果白亦容不给钱,又不给笔墨纸砚,自己根本就买不起那些东西,唯一的下场就是离开周大儒的学堂。
这个堂弟,真是好恶毒的心思。
白亦溪想来想去,最后只得向三皇子求救。三皇子是个有钱人,又跟他合得来,他应该会借钱的。只要自己日后考入朝堂,再还他钱便是了。
想到这里,他顿时精神一振。
现如今是田地里插秧的时候了。
天气渐暖,白亦容也换了一身轻薄的衣服,前去巡田。今年八月之前就得纳夏税,白亦容对自己很有信心。而且,农活都是底下的人在干,他只要指导一下就行了,所以也算挺轻松的。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一场暴风雨即将袭来。
永和皇帝的面前,一个侍卫跪在地上,汇报着这些日子的京城动向。
“你说,白亦容去了老三的生辰宴了?”永和皇帝有些惊讶道。
侍卫点头应是:“他的堂兄白亦溪最近也频繁出入三殿下的府邸。”
原本,永和皇帝对白亦容是十分信任的。涉及到三个皇储后备军这个敏感话题的时候,永和皇帝总是特别多疑:“白爱卿居然投入了老三的阵营,真是意外,朕以为他是特别的那一个呢!看来,是朕看走眼了。”
永和皇帝微微阖眼,暗暗下了决心。
白亦容能察觉到最近永和皇帝对自己的冷落,掐算起来,永和皇帝已经几十天没有召唤白亦容了。这不对劲,白亦容心道,按理来说,每过几天,永和皇帝便会召自己入宫,了解农事。
不仅仅他,那些善于见风使舵的人也察觉到了。因此,每每下朝,冷笑对着他的人不在少数。
白亦容只一想,便隐约猜到了其中原因。只一阵心慌后,他便恢复了冷静。不论如何,他也要熬到这场比赛过后才是。
好在白亦容的工作无须和朝中官员打交道,所以,那些人嘲笑归嘲笑,对白亦容的心态丝毫没有影响。
出乎白亦容的意料,白亦溪居然还是照常上下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