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想和厉倩楠多说什么，放下枪，松了松手套，转身准备走。
“喂！”厉倩楠一把拉住他，秀眉紧蹙，“你要去哪儿？你不想知道我从韩希朗哪儿都打探到什么了？”
男人摇头，嘴角还带着那么一点蔑视的意思，“我并没有要你去，现在韩希朗人在江城，你上门去找他……对我来说，是半点用处都没有的。”
眼看着他又要走，厉倩楠绷住了，“那要是我说，我今天见到了你心心念念的人呢？”
果然，男人已经走出去的身子猛地顿住，转过头审视着她，“你……见到她了？”
“是！”厉倩楠勾唇冷艳的一笑，“怎么样，有兴趣了？”
男人沉默片刻，慢悠悠的问到，“她好吗？”
“……”厉倩楠看到他此刻脸上温暖的表情，还以为自己眼神出现了问题，“你，你就这么在乎她？”
男人瞥了厉倩楠一眼，“你不会懂，这世上……她是最好的。”
“哈？”厉倩楠一怔，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个娇滴滴、只会依赖身边人的千金，我没看出来她特别在哪里！”
“闭嘴！”男人狠戾的一勾唇，连带着气场也冷冽起来，“像你这种满身都是功利心、时刻准备算计人的女人怎么会懂？和她比，你……啧啧，哪里算个女人？”
厉倩楠哪里被人这样嫌弃过，气的抬头反驳。
“那又怎么样？她就是再好，那也是韩太太了！你……晚了！韩希朗简直把她当成心头肉，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你以为，你还能插的进去吗？”
“你还是闭嘴吧！”
男人这一次倒是不那么激动了，一副完全看不起她的样子，“跟你这样的人，我废什么话？”
语毕，抬脚离开了射击房。
门口，下属正等着。
“城少。”
男人微一颔首，往前面拐个弯，进了一间宽大的屋子……这里竟然是间厨房。
此刻流理台上，摆放了一整套制造糖果的工具，也包括材料。
男人一进去，立即有人递上衣服。他伸手接过换上，卷起袖子走到水龙头前洗了手。而后，回到流理台上，开始制作……糖果。
他的动作很娴熟，显然并不是第一次做这些。一旁的下属像是没看见，各个目不斜视。
一整套流程下来，犹如行云流水，丝毫不停止。男人将新鲜出炉的各色巧克力糖果装进包装盒里，嘴角竟然向上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整个人都像是蒙上了一层暖色。67.356
对着这些糖果，男人几不可闻的喃喃自语，“上次的该吃得差不多了，今天送过去，刚刚好。”
继而又想起厉倩楠的话，对了……她来了江城，来找韩希朗了。
男人扶额轻笑，看来……得吃两天才能让她吃到。这丫头，不知道随身带了他的糖果没有？要是没有这些糖果，她会很痛苦的。想到这里，他不禁又皱了眉。
制作一次糖果，男人的神色都要发生几次变化。
下属们显然对这个现象也已经习惯了，但城少的心思，谁敢去猜测？
男人把包好的糖果递给下属，“送去帝都！小心点，知道该怎么做吗？”
“是。”下属点点头，“属下亲自送过去，再在帝都寄送到帝都大杨羚小姐那里。”
男人微一颔首，很满意。“很好。”
……
深夜，男人坐在书房，头顶上是全景天窗，一抬头就能看见漫天的灿烂星辰。他有些轻微的近视，不戴眼睛时看，那些星星就好像长了一圈毛毛，好像一朵朵雪绒花。
“雪绒花……”
男人手指抚着嘴巴，笑了。点开音乐软件，播放了一首曲子，‘雪绒花’的调子缓缓流泻而出。
他突然觉得全身都放松了，十指落在键盘上，开始写邮件。
……
bell，好久没有联系。你好吗？
我最近有本新书联系了出版商，正在准备出版上市，不过……我手头上的稿子太多，需要一个细心的人帮我校对稿子，这个人还必须对我的作品感兴趣，真的喜欢她。
我想了很久，想要拜托你这件事，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麻烦？
等你回复……欢烬。
邮件发出去，这会儿自然是得不到回复的。
男人关掉页面，盯着电脑屏幕。那是一张女孩的侧影，站在雪地里双手覆盖在脸颊上。他抬起手，指尖略过屏幕上的女孩，眸光异常柔和，口中低喃，“宁黛，bell，叮铃噹，铃铛……”
……
清晨，杭宁黛在韩希朗的怀里醒过来。
“嗯。”杭宁黛神色慵懒，还不太清醒。
韩希朗捏捏她的鼻子，拉过一只枕头，塞给她抱住，“再躺一会儿。”
这是杭宁黛的习惯，她有起床气……没完全清醒前要是被挖起来，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