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黑色的三尺宽剑从他的腰间飞了出来,轰的一声,走着长陵修行者最喜欢的笔直剑路,迎面轰向这名穿阵而来的乌氏国修行者。
凌空而来的乌氏国修行者冷漠的看了一眼这柄黑色的宽剑,他身前那道圆弧形的灰色光华猛然绽放。
空气里又是轰的一声爆响。
以这名乌氏国的修行者为中心,一片爆开的元气形成了一个灰色的圆球,将他护在中间,而他的身前,却是有一片肉眼可见的波纹往前一炸。
郭锋一声闷哼,整个人连着黑色的宽剑像一块石头一样往后弹飞了出去。
丁宁和南宫采菽的身体周围有狂风吹过,吹得两个人的身体晃晃欲飞。
这名乌氏国的修行者的身体没有倒退,双足稳稳的落地,脚尖落在山石上。
“嗯?”
一击震飞宿卫军的主将,此时这名乌氏国修行者的身影在所有人的眼中实是强横到了极点,然而在双脚落地的瞬间,这名乌氏国的修行者却是轻咦了一声。
他觉得自己方才那一击足以杀死郭锋,而不是震飞和令对手受伤那么简单。
“水云纱”
丁宁又重复了一句。
南宫采菽出剑。
这名乌氏国的修行者冷漠的微微抬头,眼睛的余光里见到那些片状的水云的同时,他就已经明白为何自己方才的一击会被削弱那么多的力量。
他实在很想问问眼前那名负着双手,平静到让他觉得诡异的少年到底是如何知道这样的剑意会对他的真元凝聚天地元气造成如此剧烈的影响。
只是现在他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必须马上杀死这名诡异的少年。
他深吸了一口气,垂在身侧的右手手指剧烈的颤抖起来,五根手指在虚空之中高速轻点,将体内从指尖涌出的真元变成无数点断的小点。
天空里流散的天地元气再次急剧的聚集,冲撞着,产生更为强大的奇异力量。
他的身前出现了数道灰色的涡流,就像是有数道旋转的灰色长枪在生成。
丁宁依旧只是负手凝立着。
那柄末花残剑却是奇异的,毫无声息的从这名乌氏国修行者身后的一片水云中悄然飞了出来,无比阴险而轻柔的落向这名乌氏国修行者的后颈。
这名乌氏国修行者的冷漠嘴角微露嘲讽神色,他都没有回头,只是右手五根手指更加高速的点动了数下。
嗤的一声,凝聚于他身前的一道涡流奇异的往后飞了出去,准确无误的击中这柄末花残剑。
在这名乌氏国修行者的想象之中,这一击足以让丁宁失去对这柄飞剑的控制,同时他强大的力量会使得丁宁遭受重创。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一击却就像是击了个空。
末花残剑上似乎根本没有任何的力量,就被他这一道灰色的涡流往后冲飞,直接化为了一道光线暗淡的流星。
他眼前视界里的丁宁没有任何的改变,并没有受到任何的震荡。
只是身周的风里,好像有些细微的风流在往两侧飘荡。
这只有可能在方才丁宁已经直接弃剑,断绝了和这柄飞剑的联系。
而直接弃剑,只能说明这柄剑只是个吸引他注意力的幌子。
那真正的杀招在哪里?
他又感到了身后凌厉的杀意。
那道凌厉的杀意来自于一柄绯红色的飞剑。
从之前谷狱关传出的情报里,他知道这柄飞剑的主人是从阴山后边城赶到这里的一名商队的供奉。这名供奉出身于凉山剑院,是此时谷狱关里最强的修行者。
这名修行者和其他那些拦住他们冲阵脚步的近百名修行者原本都已经在谷狱关里。
……
这一刹那闪过他脑海的念头很多,但是他却来不及去思索。
他只知道这柄飞剑虽然强,虽然快,但是此时不足以阻拦自己杀死对面那名少年。
那么,对面那名少年难道敢用自己的生命再做一个诱饵?
他无法理解,右手的五指却没有停止弹动,数道灰色涡流凝聚成剑形,就此往前冲出。
他未留意到他的脚下。
他的脚下是坚硬的山地,而且没有任何真元的波动。
然而他却未察觉坚硬的山地上有一道细细的缝隙。
这道缝隙仅仅可容一柄剑穿过。
就在此时,一柄剑极为稳定的,剑身没有和这道缝隙产生任何的摩擦,从下方往上刺了出来。
在这柄剑刺破他的靴底,刺入他的血肉之前,没有任何的真元波动。
下方的山石里,也没有任何他所能感知到的热力和生命迹象。
这一剑,就像是死人刺出的一剑。
而在刺穿他血肉的瞬间,就在脚底的痛感传入他的脑海,让他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瞬间,锋锐而冷漠的剑意和杀意,便随着真元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