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8节(1 / 2)

方信的笑容彻底消失,面上瞬时充满了寒意,“你父亲即便在这次大战里能活下来,恐怕终生也不会被调回长陵,还有你说你弟弟?他敢回长陵么?他若是出现,在进城之前就会被杀死。”

“所以请你清醒一些。”

顿了顿之后,方信嘲弄的看着方饷,接着说道:“你只有靠我,方侯府还存在,只是因为皇后娘娘需要给那些王侯一个脸面,需要方侯府维系下去。若是你再企图做出什么让大家不高兴的事情,说不定你的锦衣玉食随时都会消失,送给你的饭菜说不定比下人的还要低等。”

他是李家的人,属于李相的心腹,此刻又执掌方侯府,一言一行自然便是大人物的气势,此时的威胁令这整个小院都似乎陷入隆冬之中。

“所以有件事情你还是没有想明白。”

然而听着他这样的威胁,方饷却是像看着一条可怜虫一样笑了起来。

“你大概不会明白,为什么从鹿山会盟开始,元武和郑袖都有意识的针对我们方家。”

“其实真正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弟在鹿山会盟之前离开了长陵,惹恼了元武,也不是因为我修为尽废,失去了利用价值。”

方饷看着已经怔住的方信,微嘲道,“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我们方侯府太强,是因为我弟是连当年的王惊梦都极为看重,认为在长陵那么多修行者之中最后前途的修行者。再加上我和我父亲,我们方侯府比其他侯府会强出很多。”

方信不自觉的吞咽了一口口水,他还没有来得及细想这里面的深意,但是不知为何,心中却是开始不断的泛出寒意。

“你虽然是李家人,天生得李相的信任,但是你毕竟太过年轻,太过愚蠢。”

方饷同情的看着这名年轻人,慢慢地说道,“所以大概你也不会想明白,元武能够容忍夜策冷,一是需要平衡长陵的一些势力,二是因为夜策冷在海外修行,其实修为进境提升的并不算快,而且不断的帮他通往海外寻找灵药的舰队斩杀一些海兽,本身还受了不轻的隐伤。元武和郑袖在绝大多数地方不同,但有一点很相同,他们嫉才,嫉真正有可能对他们形成威胁,甚至超越他们的修行者。”

方信越听越是心惊,他强自镇定道:“说了这么多,和现在又有什么关系呢?”

“元武让我弟在破境之前去鹿山送死,让我在鹿山修为尽废,所有这些,我们方侯府都忍了。”

方饷有些感慨地说道:“哪怕让你动用我们侯府的一些力量,哪怕让你在我面前作威作福,哪怕我弟远避海外,这些都可以忍,但是让我父亲都在边关送死,这却是逼人太甚。”

“我送那封信给我那门远亲,是因为我弟弟幼时去过那几次,很有可能会故地重游。毕竟连我都不知道我弟弟去了哪里修行。送信去那里,或许他会知道一些消息。”

顿了顿之后,方饷接着看着脸色都白了起来的方信,说道:“其实想要让他知道一些方侯府的消息,还有一个更简单的方法,只是之前我觉得牺牲太大,或者没有必要。”

方信已经听不懂方饷这些话里的意思,只是一味的觉得身体寒冷,开始觉得恐惧。

“有些人忍得住,是因为我还活着,这方侯府好像还和之前没有什么两样,但如果我死了,很多人会忍不住。而且我死这样的事情,应该也没有人隐瞒得了,我弟弟应该会得知消息。”

“你说什么!”

方信失声叫了起来。

方饷笑了笑,充满嘲讽的笑了笑。

“你……”方信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你大概是想问我为什么现在觉得有这样的必要。很简单,你连我送出去的信都截了。而且你大概还没有来得及知道阴山那边的战场上发生了什么。”

方饷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池塘里那些欢快的锦鲤,莫名觉得心情也欢快了起来,“唯一可惜的是,如果你之前哪怕真的只是面上对我恭敬一些,哪怕只是面子上过得去,说不定我都会饶你一条性命。只是你一直把我当废人,你不知道,其实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你。因为你这样的修为实在太过弱小。”

当他这样的声音响起,方信浑身的寒毛都炸了起来,一声凄厉的喝声里,他的身体往外疯狂的飞掠出去。

然而也就在此时,方饷的身体里往外射出数百道劲气。

这些劲气极为驳杂,但是凝聚而强大,就如同一片片碎裂的剑刃。

这些劲气来自于鹿山会盟。

是与那些最巅峰的强者对决,那些强者刺入他体内的力量。

这些力量如同一柄柄匕首钉在他的身体里,让他修为尽废且无法拔除……因为拔除的同时,就像是刺在他体内的数百柄匕首同时拔出,他的身体便会陡然多出数百道难以愈合的伤口。

方信的身体被这些劲气席卷,在凄厉的喝声里,他的身体陡然崩裂成无数碎块,在阳光里泛着令人恶心的白色和血色光泽。

在刺目的阳光里,方饷太过眩晕,但是他很满意,他笑着闭上了眼睛。

第五十章 手笔

渭河穿过整个长陵,在方饷停止呼吸时,长陵城外,渭河的一条支流的岸边,有一片野花正在盛开。

这些野花是天然的深紫色,在阳光里的绽放很有意思,甚至可以看到它的娇嫩花瓣以肉眼能够分辨的速度,一点点的张开。

花朵很小,但是有着一种迷人的馨香,而且在盛开的过程里,它的花粉不断的散发,这细微至极的花粉在阳光里是一种晶莹的银色,使得这些正在绽放的花朵看上去就像是镀了星星点点的银粉,在阳光下不断的闪烁着神秘的光泽。

这是优昙花,长陵独有,但很罕见,无法移植,花朵盛开的时间只有盏茶时分。

一名中年男子正静静站在这片花丛前,看着这些花绽放。

在这些终于盛开的花里面,他弯腰伸手摘了一朵最鲜艳的花朵。

他的面容很英俊,尤其鼻梁很挺,五官有着一种刀刻般的线条清晰的美感。他的身姿也很挺拔,尤其身上的浅金色铠甲很修身,显得更加英武。

他的手指都被浅金色的金属铠甲覆盖,金属的独特森冷,浅金色的华贵光泽映衬着深紫色的花朵,更是让此时拈花不语的。

他有着一种莫名的气质。

他的身后不远处,有一片行军大营。

黑色的连营里,所有的军士都身穿着漆黑的金属铠甲,这些军士大多凝立不动,如同铁偶一样,和他身旁不远处的一名黄袍修行者一样,在等着他。

“要进长陵,我早就进了,又何必抢在这一时?”

身穿那种独特的土黄色袍服的修行者,在大秦王朝便代表着胶东郡,在长陵周遭更是代表着皇宫里的那名女主人,但是这名在花丛里只取最娇艳那一朵的中年男子却是看都不看他,只是冷讽道:“我在外为大秦王朝练军多年,这支幽甲军是跟随我南征北战的子弟军,我一手操练起来。我极少参与长陵权势之争,就算我儿子厉西星幼年时做得有些不对,我都将他放逐到了边境。”

“但是他毕竟是我儿子,而且他在边境历练得很好,甚至让我都有些为之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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