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硯希輕嗤一聲,從口袋裡掏出塊巧克力哄著小孩吃下,誰知墨淮殊剛閉嘴,喉嚨里發出「嘰嘰嘰」的雛鳥叫,舌頭伸出來,尚未融化的巧克力豆化成了一隻撲楞著翅膀的小麻雀。
時硯希樂得直拍大腿。
方語茹沒好氣拍他一巴掌:「我跟你說正事呢,你認真點行不行。你爸頭都快疼死了,過去還有你姐幫襯著,這墨晏一走,你姐也跟著去,家裡這些生意怎麼辦,你又不願意接手。信瑞那孩子再不濟,總歸是你爸看著長大的,他媳婦跟兒子今天也來了,你一會說話給我注意著點。」
這邊正說著,一個五六歲大的小男孩跑了進來,嘴裡叫著「奶奶」,一頭撲到方語茹腿上,側著腦袋,一個勁地對著墨淮殊和時硯希瞧。
「這是你小叔叔,這是你乖寶表弟。」方語茹也拿了個小包子給他,笑著跟時硯希介紹,「這就是信瑞的孩子。」
小孩目光沒在時硯希身上多停留,逕自轉向墨淮殊,打量道:「你就是乖寶,爸爸媽媽都不要的喪門星。」
方語茹帶笑的唇角頓時沉下來:「阿言,誰教你說的這些?以後這種話不許再說了,沒有的事,知道嗎?」
時言小大人似地道:「這還用教?大家都這麼說。」
他盯著墨淮殊瞧了一會,又主動伸手去拉他:「走吧,我帶你玩去。」
墨淮殊掙脫他,並不搭理。
時言於是更用力地拽他,方語茹道:「阿言,乖寶不想去。你是和幾個鄰居一起玩嗎?去吧,別跑太遠了。」
時言這才掃興地答應一聲,跑了出去。不一會,後院裡傳來小孩嬉戲的笑聲。
墨淮殊今天沒帶枕頭,臉上肉眼可見地冒出紅疹,把方語茹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了?」
「沒事,老墨家的遺傳,抱只鴨子就好了。」時硯希起身去找鴨子。
剩下方語茹一頭霧水:「遺傳?墨晏沒這毛病啊!」
不一會時硯希就弄了只鴨子來,剛巧噴霧所剩不多,兩隻翅膀沒收進去,小方枕撲扇著翅膀,仿佛隨時要飛走。
照例用粉紅絲帶給小孩綁在背上,打發他自己去玩了。
墨淮殊邁著小短腿,先去隔壁轉了一圈。
墨家大宅果然鎖著,一個人影也沒有。
不知道家裡怎麼樣了,他有些惆悵,正轉身要走,身後傳來脆生生的一聲:「咦,你背上的是什麼?」
時言帶著一幫差不多大的小孩,呼啦啦地圍攏過來。
時言平時沒少跟著他爸來這,跟這些小孩都很熟,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對墨淮殊的小方枕喜歡得不得了。
一個小男孩好奇地扯了扯鴨翅膀,問道:「它會飛嗎?能不能讓我也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