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睛微眯,腦海中仿佛有光亮閃過。
「也許……這兇手與這二人,並無仇怨呢?」
陶景愣了一下,下意識脫口而出: 「怎麼可能?」
駱崢唇角勾了勾: 「這些天衙門將兩人無論是生意場上還是私下裡所有的人際關係都排查了個遍,按理說早就應該發現點蛛絲馬跡。但是到目前為止,卻是一無所獲。而且事實證明,這兩名死者雖然同樣是富商,但生意場上並無來往,私下裡也無甚交集,兩人同時與兇手結下血海深仇的可能性太小。」
陶景: 「所以?」
駱崢神色斂了斂,聲音不自覺地壓低: 「其實兇手針對的,既不是賈生,也不是錢昌,而是……富人。」
仇富?
陶景心裡驚訝。
駱崢繼續道: 「也許,兇手在很久之前,曾經經歷過某件事情,使他遭受了嚴重的打擊。導致他心裡扭曲,從此下意識地把所有的富豪鄉紳都歸為一類,假想為自己的仇人。」
「這……」
陶景眼睛眯了眯,沒說話。
要果真是如此,那這得結了多大仇啊。
然而真相畢竟不是靠憑空猜測得來的,要想把事情原原本本的搞清楚狀況必然少不了證據這一環。
陶景望了一眼窗外。
夜色黑沉,天幕厚重,濃雲裹住了月色,沒有一絲亮光。
雖然不知道具體的時辰,但這一晚上折騰下來,再不睡,估計天就要亮了。
陶景: 「睡會兒吧。」
駱崢「嗯」一聲, 「待我寬衣。」
一聽到「寬衣」的字眼,陶景的心臟沒來由地跳快了一下。
對於駱崢來說,忙了一天當真是又累又困。他說寬衣,純粹就是睡前隨口一說而已,壓根沒往別處想。然而此時他正解衣帶,餘光不經意地一瞟,竟正撞見某人呆立在原地,也不知是要看還是要背過身。
駱崢興致頓時上來了。
他清了清嗓,狀若無意地看向陶景: 「我累了,懶得動,你幫我換下衣服吧。」
「哈?」陶景愣了一下。
駱崢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一本正經讓陶景覺得先前腦子裡飄過的那些有的沒的是自己想太多了。
陶景點了點頭: 「好。」
駱崢嘴角若有似無地揚了揚,表現出一副任人擺弄的樣子,坐在床上不動了。
陶景走了過去。
寬衣解帶,免不了要碰觸到對方的身體。陶景覺得自己的指尖有些發熱。解腰間的束帶時,陶景的手紙無意間掃過男人的腹部。儘管隔著衣物,可還是感受到了那溫熱而堅實的觸感。
陶景的手鬼使神差地頓了一下。而就在此時,一直不聲不響地駱崢忽然一把抓住了某人將要抽離的指尖,然後將它放到了自己的八塊腹肌上。
陶景: 「……」
肌膚相貼,陶景覺得自己的掌心像是在噴火。
駱崢像是要故意逗他,身子微輕,頭偏在陶景耳後,不輕不重地吹了口氣。
「摸著什麼感覺?」
陶景整個脖子一陣酥麻。
「嗯?」駱崢不依不饒,黑眸里閃過笑意。
臉上溫度越來越高,憋了好久,陶景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 「……挺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