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别睡网吧了,好歹开个酒店什么。”
“啊呀阿辰你不用担心,我主要去网吧看监控视频去了,可以开十台机子一起看哦,肥肠爽。”他说着,很兴奋地拍了拍大腿,“而且阿辰哥哥你说的没错,确实有那么个神秘帽衫男!”
林辰抬头问:“神秘帽衫男是怎么回事?”
“在案发时间内,有个形迹可疑的神秘帽衫男在宏景乐园欧洲古堡景区逗留,事后还去过案发现场最后匆匆离开!”
王朝咬着筷子就跳下床,说风就是雨,迅速把电脑和电视机又连了起来。
林辰握着筷子,注视着电视机中的监控画面。
宏景乐园欧洲古堡外的长椅上,确实出现了一位仿佛正在玩手机的奇怪人士。
那人穿了件帽衫,从头到尾都低着头,也不看其余地方,仿佛手机上的内容有趣到了极点,因此从头到尾都沉浸其中。而等到了某一时间点,那位帽衫男就突然站起,毫不犹豫地离开了长椅。
林辰注意了下屏幕下方显示的时间,恰好是10:15分,司坦康被刺身亡后8分钟。
看来这就是约定的时间了,林辰这样想到。
但是……该怎么说呢,林辰望着王朝口中神秘帽衫男离开的身影,无法解释内心这种感觉。
虽然这个案子看上去确实像是司坦康要来乐园偷偷与什么人会面,可真当他们找到支持推论的证据后,推论本身又让人有种莫名其妙的荒谬感。
在现代社会有无数种方式可以传递信息,为什么司坦康非要选择最原始的接头活动……
见他很长时间不说话,王朝忽然开口:“怎么了,阿辰哥哥?”
林辰握着面前的粥碗:“这太简单了。”
“啊,哪里简单?”王朝不明所以。
“我们找到这位接头人的过程,太简单了些。”
王朝说:“可是,可是没有你的分析倒地动作什么的话,我就是看对眼的不一定能找到这个‘神秘帽衫男啊’!”
王朝很执着于为那位神秘人士起绰号的工作,林辰点了点头,反问:“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要选择这种神秘的间谍式接头手段?”
“因为司坦康所有电子通讯都被监控了,手机也好电脑也好,所以他得来亲自见这个人?”
“但无论如何,他们既然约定在这里见面,总需要第一次的联系,他第一次是怎么联系上这位的呢?”
“诶?”王朝一时说不出话来,“有道理啊。”
“两种可能,第一、这位接头人士是司坦康的熟人,他们曾面对面交谈并约定在此处见面;第二、他认识中间人传话,和这位接头人搭上关系;第三……”
“第三种可能呢?”
“第三种可能是,他不经由任何人直接打过电话给这位,双方约定在此处见面。”
就在这时,刑从连的声音响起:“第一种可能性几乎不存在,宏景乐园又有监控又要买票,如果是熟人找什么小街小巷没监控的地方见面不好,非得来这里,又不是谈恋爱。”
林辰转过头,只见刑从连已经从沙发床上爬起,半梦半醒地撸了把脸。
刑从连看了眼屏幕,边说,边冲王朝勾了勾手指。大概是刚说了刑从连坏话,所以这次王朝这次非常狗腿地把食物奉上。
“怎么不多睡会儿?”林辰问。
“等下还要去周瑞制药,约的九点半。”刑从连说。
林辰刚要开口,就听刑从连补充道:“你今天十一点有全身检查,乖乖呆在医院。”
“没事,全身检查我一个人也可以,不用着急赶回来。”林辰说。
王朝打断了他们:“也不一定不是谈恋爱啊……”他说,“毕竟时代开放了嘛,神秘帽衫男可能是司坦康的秘密情人呢!”
林辰无奈地看了少年人一眼:“你不是说这位神秘帽衫男最后到过司坦康被杀现场吗?”
“对啊!”
“把现场视频调出来。”
王朝点了点头,那位抵达现场时,警方和乐园保安已经到了,警戒线已然拉起,大部分人群都在外围观。
那位王朝口中的神秘帽衫男也确实到过警戒线外,但他只在现场待了很短一段时间,确认状况后就离开了。
“有什么感觉?”林辰问王朝。
“额……我也说不上来。”王朝回答。
“如果是恋人,一方死亡,另一方居然只保持了……”林辰数了数那位帽衫满大约看到司坦康尸体到离开的秒数,继续道“只保持了10秒不到的停顿和震惊时间,肢体语言了没有惯常的捂嘴一类悲伤状态,这合理吗?”
“诶……”王朝再次纠结,“那我找到的这人确定是司坦康要见的人吗,为什么司坦康博士到死都有执念,而这位却随随便便就离开了呢?”
“恭喜你小王同志,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啊!”刑从连笑道,“并且你找出的视频不仅反应出这位接头人士不很关心司坦康的死活,而且这位接头人士也不是那么专业啊。”
“老大,你说的不专业是什么意思啊?”
“意思是,能被监控拍到的谍报活动都叫不专业。”刑从连咬了口牛肉饼,问:“有拍到他正脸吗?”
“他走路一直低着头,还有帽衫遮挡,所以没拍到过,这个专业性还算可以吧?”
刑从连对此不置可否:“是乐园监控太差吧,您没碰到过能全程躲避监控录像的高手?”
王朝被堵得无言以对:“那司坦康干嘛神秘兮兮来乐园见这个不专业人士啊,还为此送命!”
“那就要从你阿辰哥哥提出的二、三种可能性切入调查了,先过滤一遍司坦康近期的通讯记录,看看他是否拨出了什么从未拨出过的电话,没有结果再扩大一点搜索范围,看看他有没有使用过公用电话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