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適合大喊大叫的地方,」男人指著下方的峽谷,「不再罵幾句?」
聞笛低頭,波光粼粼的水面蜿蜒而去。「不了,」他放棄酒杯,對著瓶子灌了一大口,「我現在很快樂。」
酒精沒有帶來預想中的麻痹作用,只是讓脫軌的神智換了一種瘋狂——奔騰的血液逐漸平息,心跳也慢慢恢復,但這短暫的安寧就像暴風雨前夕的海面,深處暗流涌動,時機一到就會掀起滔天巨浪。
直升機回到了酒店樓頂,聞笛按住被風吹亂的頭髮,看著男人,那股風暴蟄伏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男人深深地看著他,開口問:「consummate our marriage?」
男人手裡夾著兩張鈔票,剛剛夠打車的費用。聞笛把鈔票從他手中抽出來:「當然。」
他們在主街上攔住一輛計程車,報了酒店的名字。
兩人並排坐在后座,中間隔著不多不少的空隙。聞笛的手放在大腿旁,小拇指剛好貼在對方的手背上。這一點觸碰像是電極片,讓那一小塊皮膚不斷地戰慄著。他感覺自己要燒起來了。
他沒有回頭看男人的表情,眼睛死死地盯著窗外,車子轉過某個街道,他忽然抓住男人的手。
「停下。」他對司機說。
原來他住的地方在去往男人酒店的途中。近這麼多,幸好,再多等一會兒,他就要喘不過氣了。
男人沒有問任何問題,只是打開車門,跟著他下車,一路上緊緊攥著他的手。
電梯慢的嚇人,好像要用一萬年才能到達五樓,聞笛差點以為自己要在等待途中死去了。
他們跌跌撞撞地進了房門。他插上房卡,轉身摟住男人,對方順勢上前兩步,把他按在牆上,開始吻他。他把手伸進男人的襯衣下擺,往上捲起來,露出緊實的肌肉線條。
衣服推到肩膀時,他們短暫地分開一瞬,男人的氣息打在他前額:「喝了這麼多,還硬的起來嗎?」
他的手指停在男人的胸肌上,大概是體脂率很低,肌肉摸上去緊實又有彈性。伴隨著呼吸,肌肉緩慢地收縮,起伏。貼在上面,能感受到後面蘊藏的力量。
手指掠過胸肌,抱住男人的腰:「看著這些,我隨時都能硬。」
雖然是正午,落地窗的帘子緊緊合著,房間還是昏暗一片,只能看到家具隱隱的輪廓。「去床上。」
聞笛甩掉上衣,拽著男人,倒退著走進左邊的房間:「這是我同學訂的套房,有兩個臥室。」
男人朝另一間房望去,很快被他用手掰了回來,嘴唇湊上去。「沒人,估計還在跟北歐男人床上交流呢。」
男人低下頭吻他,砰一聲關上了臥室門。
之後的記憶混沌中夾雜著瘋狂,依稀只記得撕開的錫紙包,鈍痛,猛烈的撞擊,還有無數個吻。酒精,性,快30小時不眠不休的奔波,結束後沒有多久,聞笛就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