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和兩名學生都看著聞笛,讓他感到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好像他是在場唯一一個不正常的人。
不行,那個姓楊的學生似乎不想叫家長來,說明他對父母知道這件事還是有牴觸的。既然他排斥,那就一定要做。
「都忙那就報警,」他拿出手機,開始打110,「這不是故意傷害罪嗎?今天學校要是不處理,我一定鬧到警察局去,我就不信還沒地方說理了。」
班主任嘆了口氣,為難地打開家校聯繫簿,開始打電話。聞笛看著江羽,對方絞著手,似乎有點緊張。聞笛猜想他不想讓家裡的人知道這件事,說明以前發生過很多次。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等待似乎永無止境。聞笛的腿都酸了,門外終於有了動靜。
一個熟悉的身影推門走了進來。
聞笛瞪大眼睛。
「你是他哥哥?」聞笛問邊城。
「他跟他媽媽姓。」邊城簡單說了一句。
聞笛沒有問下去。不知為何,他突然有了種氣管即將疏通的預感。他指著江羽的胳膊說:「你看,被那個學生撞的,還有些青青紫紫的小傷,估計也跟他有關係。」
邊城走上前,拿起江羽的手,仔細檢查了一陣,又問到底發生了什麼。江羽斷斷續續地解釋著,又有一位穿著華貴的女士走進了辦公室,聞笛看這居高臨下的氣場,立刻意識到這是楊天驊的母親。
「怎麼回事?」女士問,「不是早放學了嗎?輔導班的老師跟我說他沒來,原來在這裡。你們幹嘛扣著孩子不放?」
「你兒子騎車撞了我弟弟。」邊城說。
「都說了不是我撞的!」楊天驊不耐煩地說,「媽,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白痴。我好好地騎著車,叫他讓開,他聽不懂,現在還倒打一耙,我真是服了,仗著自己是弱智,什麼事都往別人身上推!」
女士轉向班主任。「張老師,這是什麼情況?」她說,「我早跟學校反映過了,招學生的時候,要統一標準,不能什麼人都要。一個班上,有一個拖後腿的學生,很影響學習環境和教學質量的。」
「就是,」楊天驊說,「我們班進度就是被他這個白痴拖慢的。」
「拉倒吧,」聞笛想起報導那天,「你們都不讓他在教室里聽課,自己蠢還賴到別人身上,腦子裡裝黃色廢料裝太滿,缺氧了吧?」
楊天驊冷笑了一聲:「你個實習的囂張什麼?我爸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你全家信不信?」
聽到楊天驊提起家人,聞笛一時有點心虛,還在躊躇要不要反擊的時候,邊城放開江羽的手,走了過來,擋在他前面:「你怎麼跟他說話呢?」
女士瞪著他:「你想幹什麼?你還要打人?」
「我不打人,」邊城說,「我只打沒教養、嘴賤、嬌生慣養、智商只有胎教水平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