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1 / 2)

而他没看到男人在他那一句有‘有过流产’时,几乎连呼吸都变得粗重,愣愣的转头,注视着床上体无完肤的女人,仿佛要看清她是否真有过这些不堪事迹一样。

何林看看屋外的下人们,又看看脸色震撼的元玉泽,后拧眉转向云挽香,怎么会这样?又是和慕枫有染,又是流产,又是六岁的女儿,还要和前任太子成亲,又引诱君王……她到底有过多少男人?

第一如此不想去鄙夷一个人,但事实又不得不逼迫着他去轻视,既然如此,她又有什么资格来期待皇上重视她呢?

“传慕枫,摆驾御书房!”

终于,男人生冷的走出了朝阳宫,待屋内寂静下来后,云挽香缓缓睁开了噙泪的双目,望着床罩出神。

呵呵,找慕枫……找他做什么?质问他为何不要那个孩子吗?

慕枫,我云挽香从不亏欠你,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来污蔑我?你们两个把你们所有的愤怒都转到了我的身上,这么喜欢看我痛苦吗?

那我云挽香就赌一赌你们的良心,看看是不是一个人真的会无情到没人性的地步,既然你们以我的痛苦为快乐,那我就如你们的愿。

认命吗?可又能怎么办?皇宫如此森严,别说跑了,多少人曾经试图逃跑,到最后都落得终生残废?

天下之大,又能去哪里?如果他们一心想从她身上才能得到解脱,即便到了天星国,不还是得被找回吗?

逃不掉,躲不开,那我就不逃不躲,留下来看着你们到底能风光到什么时候。

从来不懂恨为何物,现在懂了。

当一个人连死不都怕,她还有什么值得去怕的?痛吗?呵呵,这么极致的痛苦都承受过了,还有什么痛是不可以受的?

阿樱,如果娘有一天走了,希望你能坚强,代替娘好好的活下去,永远不要轻易去相信一个男人,更不要爱上官场上的任何人。

特别是进皇宫。

御书房。

慕枫趴伏在地,撑着地面的双手绝无颤抖之意,好似躯壳如此卑微,而那颗心却始终铁骨铮铮。

何林关上房门,安安静静的站立一旁。

元玉泽左手握着龙椅扶手,右手紧握成拳搁置桌案之上,目光不含温度的盯着前方匍匐的男人,许久不曾开口。

“不知皇上找奴才来所为何事?”

“当初何为与她分开?”

为什么他突然要问这个?令那女人受伤的不是柳妃吗?怎么来找他质问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试探性的问道:“事已过去,皇上为何还要重提?”

元玉泽深吸一口气,银牙紧咬,森冷的收紧五指:“可知她有流产?”

几乎连何林都以为慕枫在听到这话时,定会惊讶的仰头,可他并未如此,反而更加平静了。

“这事啊?既然皇上想知道,那奴才便一一告知就是,当初皇上离去后,她便日日夜夜都要与奴才行鱼水之欢,白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像一个失去亲人的模样哀哀自怜,实则并非如此,一旦夜间就露出了本性,事过四月后,她突然告诉奴才她怀有身孕了,且还得寸进尺的要求不甘于做一个妾侍,要求奴才今后都只能娶她一人,奴才当时好歹也是官宦之家,怎可娶一个不贞的女人为正妻?所以断然拒绝,甚至不再去云府,而她为了逼迫奴才,终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最终导致流产,自那以后,奴才便再也不曾去见她,当初她说有多么的爱着奴才,还以为这份爱有多坚固,不曾想再次重逢,竟然又与别人成过亲了,还有一女,皇上,这种女人,奴才怎可要?更何况奴才的心里还装着一个无人能及的女子!”

整段话说得云淡风轻,偶尔有那么几次有着抱怨和鄙视,几乎让人看不出丁点的破绽,仿佛真有此事一样。

一片死寂,元玉泽的表情很是冷静,可在何林眼里,越是在该愤怒时,他的冷静就越是骇人,有时候看他很愤怒,咆哮时,也就是他真正冷静的时候,现在这样,心里恐怕已经怒火滔天了吧?

“咔!”

拇指上的玉扳指终于承受不住主人过大的手劲,就那么一分为二,落在了铺着黄布的书桌上。

慕枫多么的渴望这一刻能抬头去注视男人此刻的表情,可惜啊可惜,但成功了,不知该说是自己的演技太好,还是爱情真的可以令一个人盲目?

这么一个将摇摇欲坠的江山扶上正途,看着他周旋在牛鬼蛇神中却依旧安然无恙,这样一个男人,不还是逃不过一个情字吗?

只有真爱了的人才会变得不像自己,面对爱情总是那么的无措,不再冷静,就像是那飞蛾一样,明知扑进火中会化为灰烬,却还是禁不住它的诱惑。

他自己还不是一样?为了那个女人,弃家人于不顾,甚至不惜到皇宫来掳人,最后落得要做一个太监的下场。

消沉了这么多年,终日活在仇恨之中,如今终于可以得到解脱了。

我说过,即便是粉身碎骨,也会将你拉入十八层地狱的,元玉泽,当你还爱着她的那一刻,就注定会输得血本无归。

“抬起头来,告诉朕在朕失踪后,你们当真夜夜**?”

慕枫闻言直起腰,瞬也不瞬的瞅着男人:“奴才对皇上的忠心日月可鉴!”

元玉泽对这种话却露出了鄙夷,似笑非笑的冷哼道:“收起你的惺惺作态,你对朕是否忠心朕自会判断,说吧,倘若有半句虚言,朕定让你尝尝为何抽肠之痛!”你要是忠心也就不会变成今天这幅模样了。

“既然皇上如此不信任奴才,恐怕说再多也是枉然,不过有句话相信皇上听了后,就再不会传召奴才前来问这个话题了!”

“说!”

凌厉的视线定格在了慕枫的脸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试图想看出一些蛛丝马迹,奈何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记得有一次与她共浴时,奴才见她右后肩有着一块暗色圆月形胎记,皇上若是不信,可亲自去查看!”有些不耐烦的抿唇,好似很不想再讨论这个话题一样。

指甲几乎都镶嵌进了皮肉内,许久后才慢慢张开,细睫微微颤动,好似被折翼的蝴蝶,摆手道:“下去!”

“奴才告退!”

行礼后转身出门,淡漠的表情在离开人群后,顿时变换,迎着霞光带着笑意大步走向栖凤殿。

看来自小在尔虞我诈的家庭长大也并非全无好处,比起玩心机我慕枫或许不如你,可要比如何伪装,元玉泽,你还是年轻了点。

龙椅上,男人沉重的仰头,后无力的靠在椅背上,金黄龙头几乎要被捏碎,许久后起身一脚狠狠的踹向龙案。

“砰!”

随着巨响,桌案与上面的文房四宝和奏折散落一地,而红木桌也顿时碎裂,何林惊骇的上前跪在地上将折子全数一一归置。

这一下他再看不出帝王心思,那他就真的白活一世了,哎!居然爱上了这么一个女人,如此的不知廉耻,十年前一定爱得很深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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