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產之日,給她這麼一個這麼大的「驚喜」,換做旁人,誰還能好聲好氣地同他說話。
「你我已是夫妻,就應當坦誠相待,如果不是有了孩子,你還想瞞我到何時?」
謝聽趴伏在她的床邊,自知犯錯,悶不吭聲地聽她訓責。
方遙心軟,想著他一介狐狸妖扮做凡人郎中在城外居住,想必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且當初是他救了失憶的自己,跟他在一起的一年多,她眼見他用醫術救了不少的村民,可見是個一心向善的狐妖。
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孩子都生了,還怪他有什麼用?
此時床榻上的崽崽仿佛察覺到爹娘不和諧的氛圍,適時醒了過來,舔舔嘴巴,發出了細小的哼唧聲,似乎是餓了。他們還未睜眼,尋摸不見吃的,只好嘬起了自己粉嫩的手指。
方遙見狀顧不得再數落孩子他爹,把倆崽子抱進懷裡。
花妖通過神念看到方遙懷中白胖的倆崽崽,捧臉扭動。
雖然這大狐狸不討人喜歡,但這崽崽是真可愛呀。
啪嗒,花妖眼前一黑,謝聽又把神念切斷了,因為方遙要餵奶了。
方遙把包著哥哥狐耳的軟布也拿掉了,見他們身上的軟布包得隨意,索性全部拿掉,重新給他們包身子,於是被倆崽崽壓在身後的狐尾也露了出來。
剛出生的崽崽們身子小,尾巴更小,乍一看,像是兩條小松鼠的尾巴。
方遙一邊不怎麼嫻熟地給崽崽包尿布,一邊平靜地問他:「狐妖崽子跟人族崽子養起來,有什麼不同?」
謝聽撓撓臉頰:「……沒有什麼不同,一歲斷奶,比人族崽子更好養活些。」
方遙「嗯」了一聲,把包好的一個崽崽遞給謝聽抱著,自己手裡抱著一個,另一個手解開了領口的衣襟。
剛挨完罵的男人動也不敢動,手裡舉托著一個崽崽方便她喂,聽著崽崽們裹吸著正香的窸窣聲,微微紅了狐耳。
……
有了孩子後,夫妻倆有了一件共同的新奇事,整日地圍著倆崽崽打轉。
謝聽砍了些竹子,親手給他們做了張嬰兒床,擺在竹榻的床尾,院子外面曬了許多崽崽們尿布和肚兜,花花綠綠,那些肚兜都是方遙去城裡的裁縫鋪定做的,一口氣買了許多不同花紋和款式。
在崽崽們出生的第七日,他們終於睜開了雙眼,好奇打量著面前世界。
眼睛圓溜溜的,瞳仁黑亮清澈,像是溪水底下的鵝卵石,懵懂的眼神落在方遙和謝聽身上時露出甜甜笑容,仿佛認得他們是爹爹和娘親。
「阿圓還是雙眼皮誒。」
「阿正是內雙。」
方遙和謝聽俯身探頭在嬰兒床上方,一起端詳研究著剛睜眼的幼崽,滿眼的喜愛都要溢出來。
看習慣了崽崽們與眾不同的狐耳和狐尾,方遙甚至覺得她的倆崽崽,比普通的人族幼崽還更可愛些,尤其還真讓謝聽給猜中了,果然是一胎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