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他的手臂往他的手提袋看了眼,黎月箏的目光重新回到賀潯身上,實誠地搖了搖頭。
賀潯冷笑,「沒錢你還買這麼多,是準備賒帳還是當惡霸?」
黎月箏沒回答,只是低頭撩開外套,從自己的內側口袋裡拿了張百元鈔票出來,隨後遞給賀潯,面不改色。
「你的。」
或許是覺得回答太模稜兩可,又補了一句,「我剛才從你口袋拿的。」
聞言,賀潯微微一愣,看著她的面孔有幾分訝異。
合著他剛才躺在地上半死不活,到還方便了她搞這種小動作。
賀潯氣笑了,「你還挺有本事啊。」
話中的譏諷黎月箏沒理,只是淡淡地看向他。
想到什麼,賀潯的目光打量般地掃過她。
一字一頓,緩緩道:「兩,兩?」
……
眼皮似有千斤重,黎月箏夢境反覆,唯有耳邊那道「兩兩」清晰。
畫面流轉,從體育室到舊樓房,又到郊區的白楊樹下,從白煙里走出來的賀潯。
他臉上是濕熱的血液,也流到黎月箏頸側,而後暈倒在她懷裡。
黎月箏聽到他在自己家耳邊輕喚,聲音和十年前青澀的嗓音重合。
下一刻,她猛地睜開眼,喉嚨澀痛說不出話,只能大口喘著氣。
「箏箏!」
一睜眼,入目就是章桐驚慌的表情,和黎月箏的目光對上,章桐又驚又喜,眼眶瞬間染紅。
「你總算醒了,突然暈倒是要嚇死我啊!」
黎月箏擰眉,努力回憶著,「暈倒?」
「是啊!」章桐一抹眼睛,「醫生說你輕微腦震盪!」
看著黎月箏虛弱蒼白的臉,章桐想說什麼也沒了脾氣,只嘆口氣,「還好沒有其他傷了。」
環顧了一圈,見病房裡只有章桐和她,黎月箏問:「敘白呢?」
「你看現在都什麼時候了。」章桐指了下外面黑透的天,「他守了你大半個晚上,不吃不喝,好不容易才被我勸著去休息,我這不來替他了嗎。」
章桐揉了揉黎月箏到手指,輕聲道:「你暈倒的時候他也嚇得不輕,你是沒看見,他臉都白了。」
終是沉默下來,黎月箏輕抿了下唇,慢慢理清腦中思緒。許久,還是問出口,「那賀潯,怎麼樣了?」
「他還沒醒,醫生說,還要再等等。」章桐欲言又止,半晌,還是拉住黎月箏的手,眼神帶著疑問,「箏箏,你和賀總…到底怎麼回事啊?」
思緒拉回幾個小時前,賀潯岑敘白還有章桐三人離黎月箏的位置相對較近,幾乎是同時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