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重頭其實是在拍賣,所有媒體留到現在,也是為了一會兒的拍賣會。
掐著時間,黎月箏準備到宴廳和貝央他們會合,然而卻在進入正廳的走廊時被賀璋攔住。
像是在這兒等了有一會兒了,賀璋的神情有些不耐煩,不過在看到黎月箏的瞬間,又換上了張春色蕩漾的臉。
黎月箏停了步子,壓下漸起的煩躁情緒,暫時還能和賀璋好聲好氣。
「請問,有什麼事嗎?」
黎月箏生得一張俏麗明媚的臉,偏偏又是個冷情漠然的性子,這一晚上對賀璋的示好視而不見,全然沒把他放在眼裡。
向來在萬花叢中過的賀璋很難不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雖然從她那裡吃了癟,不過反而更讓賀璋感興趣。這不,好不容易從賀銘禮那邊得了空,就忙不停地趕過來找她。
賀璋舔了下唇,笑著朝黎月箏走近了些,「剛才時間太緊迫,還來不及好好介紹,這不是想來和黎小姐交個朋友。」
這話的意思不言而喻,黎月箏冷眼瞧著他,眉心微微收緊。
被賀璋纏上,可不是什麼好事。
和賀潯神秘不為外界所知不同,眼前這位這幾年算是在網絡上出盡了風頭,或者說出盡了洋相。花邊新聞纏身,最常出現的地方就是夜店酒吧,娛樂媒體報導的速度都趕不上他身邊換人的速度。
黎月箏不由得煩心起來,方才自己已經暗示得那樣明顯了,這位到底是真聽不懂還是裝聾作啞,竟還能丟下面子做到這個程度。
想著如何才能徹底脫身,黎月箏的表情也漸漸失了溫度。
面對黎月箏的壞臉色,賀璋反而興致大起。
那雙極有攻擊性的狐狸眼生的明媚,冷臉時有種別樣的疏離感。她皮膚白淨,濃密蓬鬆的黑髮隨意綁著個低馬尾,儘管穿著樸素,卻仍難掩漂亮。
這條走廊沒人,賀璋更大膽了些,眼看又要朝她邁上半步。
就在這時,耳邊一道低緩的男聲打破了賀璋的思緒。
「怎麼跑這兒了。」
二人雙雙回頭,就見賀潯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走廊拐角處。大衣搭在右臂上,左手抄進褲兜里,身軀挺拔,姿態閒散。凌厲的五官在光影下愈發分明,輪廓流暢。
他淡淡看過來,視線越過賀璋直接落在黎月箏身上。
停了幾秒,賀潯緩緩抬步,最終停在二人身邊。
男人肩膀寬闊,揚起手臂的時候好像輕易就能把黎月箏收攏在懷裡。他掀起寬大的黑色大衣,輕輕搭在黎月箏肩膀上。
音色清沉,像老式留聲機溢出的聲響。
「別站在風口,當心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