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箏擰起眉,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些距離。
然而男人和沒有察覺到她的不適似的,邊坐下邊笑著問了句,「怎麼一個人在這麼偏的地方坐著,小姐怎麼稱呼?」
能來這個場合的人非富即貴,黎月箏當記者這麼多年形形色色的人見了不少,雖然不是什麼擅長交際的人,總歸也是練出了些本事,一眼就看出眼前這流里流氣男人在想什麼。
只不過是因為黎月箏是這場合里的新面孔,男人一時摸不出她的底細背景,故而有所收斂罷,沒那麼直接罷了。
黎月箏往邊上側了下身子,禮貌回應,「我姓黎。」
話止於此沒再有下文,黎月箏臉上的疏離明顯,長著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她給的台階,偏偏男人是個臉皮厚的,直接忽視掉黎月箏的拒絕,硬是要湊上前去。
馮天剛從洗手間出來就注意到了黎月箏和姜眠,一掌漂亮到惹眼的生面孔,很難不吸引到他的注意。邊上那個姜眠他倒是認識,不過知道她是賀榆書的女兒,又和簡家那位太子爺關係甚密,他自然是不敢招惹的。
好不容易等到姜眠離開,他尋著機會上前搭訕,沒想到這還是個冷美人。
不過這並沒有打消馮天的興趣,反而還讓他更加興奮了起來。
馮天拿出名片從吧檯上推給黎月箏,「我叫馮天,今兒在這個私宴碰上也是緣分,想和黎小姐交個朋友。」
眼看這是個難擺脫的,黎月箏沒了再給他好臉色的心情。
「不好意思,我的同伴還在等我。」說罷,微微頷首就抬步離開吧檯。
然而身後的馮天卻念頭未消,直接追了上去,「黎小姐。」
馮天直接攔在黎月箏身前,目光上下掃了黎月箏一眼,笑容輕浮,「我話還沒說完,這麼快走做什麼。」
黎月箏神色不耐,「我說了,我的同伴——」
「同伴是誰呢?」馮天直接打斷黎月箏的話,朝她走得更近了些,「不妨說來聽聽。」
聽到這個問題,黎月箏卻突然卡了殼。難不成要說是賀潯嗎,怕是說出來都沒人相信。
況且這會兒,賀潯正和別人聊得正熱,哪有心思關心她在做什麼。
黎月箏沒有和馮天在這裡掰扯的欲望,眼神冷下來。偏偏他和堵人牆似的擋在那裡,黎月箏想繞道都沒法子。
剛想說些什麼,這時,突然有道熟悉的聲音從男人身後傳來。
「兩兩。」
和聲音一起出現的是賀潯。
憑馮天自己的本事,私下見賀潯一面難如登天,眼下賀潯卻獨步朝他走來。馮天心中雀躍緊張參半,雙手在西裝下擺上擦了擦,剛想同他搭話,賀潯便直直從他身側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