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箏沒想去看那條被撕爛的內褲, 眼下的狀況才最為讓她頭疼。
一體式酒店房間, 進門就能看到床。現在她什麼都沒穿,賀潯就在旁邊站著,想穿個衣服都難。
黎月箏皺眉, 把被子又拉高了些, 「你怎麼進來的?」
賀潯面不改色,「昨天晚上你給了我房卡。」
和早猜到黎月箏要否認似的, 賀潯接著道:「信不信由你。」
反正都是黎月箏醉酒後發生的事,賀潯想怎麼說都沒問題。
就她現在這個狀況,騎虎難下,總歸是沒法直接把他趕出去, 黎月箏乾脆棄了這個念頭。沉默幾秒, 黎月箏溫聲道:「行李箱就在你左手邊那個長櫃裡。」
賀潯倒是沒為難她, 拖出行李箱, 打開,從容地給她翻找換洗衣服。
略顯寂靜的清晨,屋子里熱, 霜霧凝結在玻璃窗上,遠看像是白皚皚的山巒,會讓人產生種靜謐安好的錯覺。
整理出新衣裳,賀潯走近給她放到床邊。起身時, 四目相視,「洗漱好過來吃飯。」
說罷, 轉身去客廳,背對著黎月箏,耐心擺放剛剛從外面帶回來的早餐。
兩個人倒是都很有默契地沒再多提昨晚的事,無論是黎月箏的醉酒主動,還是賀潯心甘情願的屈服伺候。
黎月箏看著賀潯的背影幾秒,撩了被子,雙腿搭著床沿。細細的文胸帶子扣到背後,靜靜把衣服穿戴好。
搭扣劃刻和衣料摩擦的聲音清晰入耳,再往後,聽著動靜像是褲子收提到腰臀,那是前一晚賀潯掌心輾轉的地方。賀潯眼睫微動,卻依舊毫無表情。他拉了椅子坐下,拇指緩緩在金屬腕錶的紋路上打轉。
窗簾被人拉開,刺目的光打進來,讓賀潯的眼皮往下遮了遮。
再次抬眼,是黎月箏走到他身邊的時候。
腳步沒有停頓,流暢到像是壓根兒沒看到他這個人。
「黎月箏。」賀潯叫住她,眼尾弧度冷淡,目光冰涼,「你沒把我當男人?」
換個衣服也沒想著避避,就那樣撩了被子,也不知道和誰學的那麼大膽。
黎月箏步子一停,對於他的問題不置可否,反問道:「你不也沒把我當女人?」
他要是有心注意著男女有別想走,現在又怎麼會坐在這兒。
聞聲,賀潯沉默兩秒,然後緩緩出聲,「我沒把你當別的女人。」
對賀潯來說特別的只黎月箏一個。
男人視線沉冷又坦蕩,讓黎月箏有片刻的愣怔。她移開視線,沒說話,拿著手機徑直走進浴室。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