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齊齊倒進沙發里,賀潯護著黎月箏的頭,伏在她身上同她深吻。
黎月箏的手就搭著他的臂彎,下巴微微抬起,嘴唇張開。舌根被抵住,舌頭反覆來回,被賀潯一次次勾纏住。
幾乎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賀潯終於放開她。
此刻的黎月箏臉頰泛起淡淡的潮紅,呼吸起伏不定,瞳孔有些微不可查的渙散,卻是直直地回看著賀潯。她嘴唇上一層淡淡的瑩潤,是方才曖昧的痕跡。
賀潯的拇指極輕地在黎月箏嘴唇上蹭動了兩下,描摹過她柔軟的唇瓣。
男人眼里的情愫多的幾乎要溢出來,他氣息深重,視線凝結在這張他惦念了十年的臉上。
周身都是淡雅的烏木沉香,五感被包裹住,黎月箏心若擂鼓,藏匿在心底最深處的情感絲絲縷縷透出來。
「來找我做什麼?」賀潯明知故問:「不和你那個前男友在一塊兒了?」
短短一句話,酸味彌天。
黎月箏的眼睫緩緩眨動了兩下,放在他衣袖上的手指微微緊了緊。
「敘白,是個很好的人。」黎月箏聲音微涼,像冬日裡淌過寒冰的風,不刺人,但後勁卻大。她的語調平靜,坦然的敘述毫不吝嗇對岑敘白的稱讚。
一句話,賀潯眼中漾起的溫情急轉直下,眸中凝起的冰冷卻又被黎月箏接下來的話打得支離破碎。
「但我和他已經結束了。」
「現在是同事,是朋友。」黎月箏注視著賀潯的眼睛,一字一頓,「僅此而已。」
頂層辦公室極其安靜,冬日的陽光透過落地窗落在沙發上,光影中,黎月箏的髮絲繞上賀潯的手腕。
乾淨的嗓音從耳廓緩緩貼入,賀潯猛然一怔,盯著黎月箏,喉結輕滾。
「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賀潯心臟飛速跳躍起來,壓下悸動,儘量讓聲音平穩些。
反觀黎月箏,好像平靜得多,隻眼尾微微發紅。
「你不是想知道嗎?」黎月箏停頓了下,「我不想讓你誤會。」
話音落下,黎月箏看到賀潯眼中洶湧的情緒。
期待,還有希望。
他的掌心輕輕貼上黎月箏的臉,指尖有些發顫。
一向冷靜自若的賀潯在此刻有些急迫,又有些小心翼翼,他問她:「如果...如果再給你重來一次的機會,你還會離開延水...」賀潯的聲音有些艱澀,停頓了兩秒才繼續,「還會離開我嗎?」
再簡單不過的一句問話,卻讓黎月箏眼中的溫情瞬間被擊碎,就連身體都僵硬起來。
她看向賀潯的眼神漸漸深遠,被另一種複雜的情緒取代。
黎月箏的喉嚨痛的像是在用刀片劃刻,心臟憋窒到無法呼吸。看著賀潯那雙滿是期望的眼睛半晌,黎月箏開口:「會。」
她聲音輕,卻狠心又決絕。
細聽,能發現她話聲的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