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什麼都不告訴我…」
賀潯的瞳孔顫動壓抑不住情緒,很艱難地問出來,「黎月箏,你愛我嗎?」
情緒撕扯著黎月真的心臟,過往和現在像兩把剪刀,把她全身分得支離破碎,想要拼湊完整,卻怎麼都有裂縫。
這是他們之間的坎。
車庫門口有車子駛進來,車燈越過車窗打到他們身上,又匆匆掠過。
車廂里明明滅滅。
半晌,賀潯啞聲道:「好…我知道了。」
緊跟著,駕駛坐的車門被打開又狠狠關上。
車廂里只剩黎月箏。
聽著離去的腳步聲,身體裡的最後一根弦也崩斷。
情緒積壓到極點,瀕臨崩潰。雙手和肩膀開始不受控地顫動,指尖緊緊蜷縮。
黎月箏喘不上氣來,那次噩夢之後的感覺又來了,潮水般一次次衝擊她,像要把她溺死。
黎月箏攥住胸口衣料,低下頭,突然就哭出了聲。
強烈的,不受控的,眼淚洶湧而出。
哭聲被車門隔絕,黎月箏隱藏在黑暗裡,淚水決堤,肩膀上下抽動,氣息難提。
以至於有人靠近都沒聽見。
下一刻,副駕駛的車門被拉開。
一股冷氣吹進來。
黎月箏還沒來得及感受寒涼,就被緊緊擁進懷裡。
熟悉的氣息灌滿鼻腔。
「別哭了,兩兩。」
是賀潯,走了一半又折返,彎腰探身來擁抱她。
怎麼捨得丟下她。
好不容易把他的兩兩找回來,他不能再失去她。
黎月箏哭得更凶。
耳邊是男人微微的嘆息,聲音喑啞幾乎聽不到尾音。
「別哭,兩兩。」
「不說就不說,我只是…需要點時間適應。」
「你不用搭理我。」
「你想怎麼樣都行。」
第60章 拳擊
黎月箏的噩夢愈發頻繁, 前些日子原本已經消停下來,這一晚卻毫無預兆地再次侵襲。
黑沉的霧,廢棄的磚房, 還有看不見路的樹林。她拼命向前跑, 卻怎麼都找不到出口, 怎麼都看不見光亮。
鼻息間有嗆人的灰塵氣,夾雜著催人嘔吐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