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長的眸子裡一雙沒有什麼光彩的眼珠轉了轉,視線上下掃過黎月箏。也就是聽了旁邊孩童的話,注意力回過來了一些。
「哪兒來的?」男人吊兒郎當地走了兩步, 指了指郝瑛蓮的屋子方向, 「這家親戚?」
黎月箏沒什麼反應, 看男人一眼, 側身便要繞路。
然而男人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張開雙臂攔在黎月箏面前,眼神輕浮, 「這麼著急走幹嘛,打了老子兒子還沒給個說法呢,這就想跑?」
聞聲,黎月箏終於又把視線挪過去, 在那個男孩子身上停了停。
注意到她盯視,男孩子眼神先是一怵, 似是想起有人撐腰,又變得狂妄起來。
「我要是真的打了,你覺得他還能這麼生龍活虎嗎。」黎月箏聲音平靜,沒有被他唬到的意思。
說完便要走,然而才邁出半步,便又被男人擋了去路。
「我讓你走了嗎?」被黎月箏下了臉子,男人面子掛不住,手掌猛地推了下黎月箏的肩膀。
受力往後踉蹌兩步,黎月箏抬眼看過去,眼中終於有了些別的情緒。
男人摸摸下巴,「不過呢,老子也不和你一個女人計較,醫藥費拿出來,再道個歉,這事兒就過了。」
似是為了呼應男人的話,那男孩子開始齜牙咧嘴地叫起來,捂著腿,那模樣好像骨頭給他敲斷了一樣。
「趁我還好說話,給錢!」男人沒什麼耐性地把手攤開。
「還挺能耐,什麼事兒都想管。」男人看了眼遠處郝瑛蓮屋子的方向,「在她家門上畫點東西怎麼了,老子還沒在她臉上畫呢!」
「你這張臉我到感點興趣,這麼願意給人出頭,要不讓我畫畫?」
......
男人的污言穢語,和對郝瑛蓮母女的辱罵在黎月箏耳中越來越模糊。
眼前唯一清晰的是男人猙獰的面孔。
他著裝邋遢,鬍子也沒有打理。黑眼圈極濃,眼眶凹陷,每一處都讓黎月箏感到厭惡。他手腳不老實,說話時還要有意無意攬上來。
拳頭漸漸握緊,手指變得青白。
黎月箏突然想起前一天在拳館時,葛卉問她的話。
「你找到答案了嗎?」
「來我這裡的答案。」
當時沒來得及說出口,此刻當時想說的話卻無比明了。
[我一直都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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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璟把黎月箏從派出所帶出來的時候,臉還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