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水縣得去一趟,最好能找到當時負責這起案子的刑警,或者什麼別的知情人。」
按鈕戳動,畫面屏幕一轉是一張照片。
很模糊的一張圖,看起來鏡頭隔得距離很遠。
除去旁邊的行人和車輛,可以看得清是個瘦弱的男人,穿著黑色長袖T恤和長褲,頭上一頂鴨舌帽,還帶了口罩,保護得嚴嚴實實。
屏幕光線刺映到黎月箏眼底,讓她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更加慘白。
秦竹把椅子轉過來對準大家,表情嚴肅,「根據當年的報導,是有目擊者率先發現了受害人,這才報了警。這就是當初媒體拍下的目擊者照片,很模糊。據傳目擊者受了驚嚇,年齡不大,現在應該是二十五到三十五歲的男性。」
「關於目擊者的新聞很少,出於如何發現救援這點也很模糊,事件比較不清晰。」
「不過沒過多久兇手就落網了,警方順藤摸瓜抓獲了一整個犯罪團伙,其中有團伙成員現在還在服刑。」
會議室嘈雜起來,議論紛紛。
「也不知道是哪家媒體乾的缺德事兒,警方把人家都保護起來了,還能隔這麼老遠偷拍照片發出來。」
「會不會看到兇手了,那豈不是有生命危險。」
「這能不受驚嚇嗎,我看論壇有人說精神都有問題了...」
......
黎月箏始終一言不發,只是身體靠著椅背,越靠越緊。
旁邊的岑敘白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看黎月箏一眼,手指緊緊收攏在一起。
秦竹拍了拍桌子,「內容不多,大家消化消化。」
沉默了下,秦竹看向林思璟,「思璟,事件經過這個就交給你吧,不過千萬要適度,還是聚焦在犯罪細節上。」停頓了兩秒,又道:「別被別家媒體影響。」
下意識的,林思璟看了看黎月箏。
就見她竟也看著她,神色複雜。
林思璟收回視線,再次看向秦竹,「好。」
會議結束後,黎月箏直接沖向公司洗手間嘔吐,幾乎要把五臟六腑都吐出來。
她這兩天幾乎沒怎麼吃東西,此刻胃裡空蕩,只能硬生生乾嘔。
黎月箏攥住心口衣料,空洞地睜著眼睛,眼淚砸落下去。她感受到自己的脈搏,心跳,劇烈到像是要把她的靈魂撕裂一般。
手掌在抽搐,身上的每一處皮膚似乎都痙攣發汗。
腦子裡混亂不堪,郝知夏仿佛不斷在叫她的名字,網上跳動的字符也在衝擊她最後一根神經。
黎月箏深喘著氣,手指蜷縮,好半天緩不過來,情緒崩潰,幾乎要被折磨瘋了!
腎臟!又是腎臟!
因為腎臟,郝知夏沒了性命。
現在又是因為腎臟,郝明秋也面臨生命威脅。甚至為了救她,讓郝瑛蓮和郝明秋也被逼上絕路!
黎月箏心臟跳得太快,不適到有些暈眩。
好半天緩過勁來,黎月箏拉開隔間的門出去。她步子很虛,好不容易才走到洗手池旁,洗手洗臉,整理頭髮和著裝。
抬頭一眼,看到鏡子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