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潯的唇貼上她的後頸,而後又握著她的下巴轉向自己,輾轉吻上她還沒擦乾水的臉。手也不老實,無聲無息貼到睡裙邊緣。
沒什麼威懾力的一陣敲打,是賀潯對方才黎月箏提議的無聲反抗。
不同意,不能搬走。
唇和臉都濕漉漉的,黎月箏想躲,奈何被抱得太緊,身體都轉不回去。
眼瞧著就要遲到,黎月箏抿唇,「你如果讓我誤了時間,我就真的搬走。」
「......」
賀潯鬆了手,步子卻沒退。不過黎月箏能從鏡子裡看出來,他的表情有種說不出的嚴峻。
黎月箏轉身看他,本來想直接把這事兒翻篇,突然又一想到,如果不把這顆「她可能會離開」的種子挖出來,賀潯恐怕會悶頭內耗好幾天。
畢竟他向來喜歡做讓黎月箏順心,讓他糟心的事。
賀潯一言不發給她拿毛巾擦臉,神情凝重,也不知道想出了什麼解決辦法。
「賀潯?」黎月箏叫他名字。
「嗯。」不咸不淡的一聲應答。
「那裡地段是挺好的。」黎月箏冷不丁來了句,隨後偏開視線,緩緩從他手上抽出毛巾,也不知道在和誰說話,「不過還有十幾天合約就到期了。」
氣氛沉默幾秒,水龍頭口有遺余的幾滴水掉落。
短短兩句,讓賀潯的眉眼舒展,心中鬱結煙消雲散。
「嗯。」他的回答聽不出什麼情緒,「我這兩天就幫你把東西都搬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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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工的第一天,章桐在黎月箏剛到辦公室的瞬間就撲抱了上去,險些把黎月箏撞倒。
聽說她一會兒還有採訪,起了個大早專門跑公司來抓黎月箏。一是想好好拷問下她這段日子的去向,二來過會兒的採訪任務重,想拉她,還有已經轉正的貝央當個幫手。
說是要拷問,實際沒閒聊幾句,兩人就一頭扎進工作里。
採訪地點在一家中餐廳,預約制,且每天就餐人數有限制,有錢都不一定能排的上號。
這家餐廳在京西市算得上出名,尤其是那高的讓人咂舌的菜品價格。
和門口服務生表明來意之後,幾人被專人引了進去。和外面的裝修風格一樣,中式古典,入目是曲折迴廊和亭台水榭。
黎月箏她們被直接領到了最上層,是餐廳最高級別會員才能預約的地方。
章桐小幅度往邊上靠了靠,放低聲音道:「大佬就是不一樣,採訪還挑這種地方。」
聞聲,貝央摸了摸鼻子,看了眼周圍的奢華裝飾,「來這兒做採訪,我說話都得降八個度。」
黎月箏開玩笑道:「我們加起來,是二十四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