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開口時,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染上絲縷縷的濕意。
「你這個壞蛋,既然當初不肯接受我,現在為什麼又要說愛我!」
「你知不知道,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說服自己要放棄愛你。」
「可是為什麼你說一句愛我,我就不想走了,我就想賴到你的身邊了。」
「這不公平!這一點都不公平!」
「意意。」紀昀霄深情的喚出他心上人的名字。
他捧著孟意的臉,溫柔的吻去孟意臉上的淚痕,眼淚果然是鹹的,也是苦的。
「意意,我從來都沒有拒絕過你的愛意,一直以來我都擔心自己不配擁有,我不敢擁有你的愛意,我怕我不配,我更怕我會辜負,我最怕的是被我愛上的意意不會再像現在一樣開心幸福。」
「可是意意,我最終害怕的還是失去你。懼怕失去你的恐懼催促著我拋下所有的顧慮,去走近你,去擁有你。」
「意意,我想被你選擇。」
紀昀霄溫柔的顫抖著吻去了孟意臉上的淚水,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股水流,溫柔而又有力量的注入了孟意的心髒。
孟意淚中帶笑,她看著紀昀霄。
紀昀霄臉上寫滿了被孟意選擇的渴望,在這種時候,明明喝了那麼多酒,大腦已經醉了,可是這種時候孟意卻鬼使神差的想起許彥斯當初說的一句話。
「那個人年少時願意為你套上枷鎖,變得沉穩可靠,同樣的,他也會為了你失控,我想看看一頭猛獸自願把自己困進籠子裡多年,再出籠之日會是什麼樣。」
一頭猛獸自願把自己困進籠子裡多年,再出籠之日會是什麼樣。
再出籠之日會是什麼樣。
這句話就像是一個魔咒一樣,在孟意的大腦中盤旋。
明明醉的已經什麼都不辨了,可是孟意這時候卻忽然用力的想要推開紀昀霄。
她那一把被酒浸泡的嗓音甜甜軟軟的,她叫紀昀霄的名字,「紀昀霄,這麼多年來看著我追逐你的步伐,現在我轉頭要走,又因為你一句話停在原地,你是不是很高興?」
「可是我長了腿,如果追不上你,我會自己跑的。」
「我為什麼要選擇一個不選擇我的人。」
「我不選你。」
「紀昀霄,我不選你。」
孟意又重複了一遍,在沉淪下去的夕陽中,紀昀霄整個人為之一愣,不過很快,他一手扣住孟意的後腦勺,霸道而又炙熱的吻了上去。
孟意剛喝了不少酒,她的玫瑰軟舌香甜,帶著一陣陣酒味,紀昀霄這一吻下去,她覺得自己幾乎都要醉了。
他的吻霸道而纏綿,他深吻了孟意許久許久,直到孟意都要在這一場深吻中呼吸不過來,紀昀霄才終於放開了孟意。
被他吻住時,孟意沒有反抗。
現在紀昀霄放開了她,孟意皺著眉頭,兇巴巴的叫他的名字,「紀昀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