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小朋友拿到編好的蚱蜢,歡喜地鼓掌。
南秋看著手裡惟妙惟肖的物件,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你也想要?」
雖是疑問口氣,不過他還是拿起一片棕櫚葉。
南秋靜靜地看著他,剛才在樓上的情緒已經從他臉上褪盡,此刻陽光落在他的臉上,他看著是那麼柔和,沉靜,放鬆。
南秋也撿起一片棕櫚葉,學著他的樣子摺疊著,不過沒有弄得起來,她以手肘撞了撞他,試探了一下他的口氣:「能教我一下不?」
「嗯。」
他沒有拒絕,南秋心裡安心了些。
鄉下空氣清新,鳥聲清脆,有著城市裡沒有的那種清淨和自由。
除了編螞蚱之外,兩個人沒有說其餘的話題,坐在後院的石階上,就是這樣簡單而純粹地相處著。
小螞蚱逐漸在她手裡有了些樣子。
南秋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不去逃避那些問題。
「剛才都聽我媽說了,對不起啊!」
債主找的地痞流氓顯然是盯梢了很久,她當時還小,所以才綁架相對大一點瀟瀟。說到底,是他幫她擋了一劫。
否則下落不明或死掉的那個人,是她。
「不用說對不起。」
盛亦淮收回目光,手裡的動作沒停下:「我說過,那都已經過去了。」
「……」
說的那麼輕描淡寫,其實心裡還是有很多情緒的吧!至少,會不甘,會傷心。南秋發覺他的眼眸果真又低垂下來,她也沒有心思再去編蚱蜢。
「你出事那會,全家都很難過。」
「媽媽每次都哭,久而久之,誰也不敢提這件事情,不是要刻意忘記你,」她解釋著,「另外,我確實沒有想到你會是我、我哥哥,你要是提示一下,我也不至於完全認不出你。」
——不會完全認不出你?
這話太過微妙,盛亦淮抬眸看著她。
「其實,我對你還是有印象的。」
「是嗎?」他停下手頭的動作。
「當然了!」
發覺他灰暗的眼睛裡有了光亮,她心中也似乎得到了救贖,掰著手指說道:「我那時候小歸小,事情也記得一大部分。」
「小時候你是我最親近的人。」
「我的名字還是你教我寫的呢!」
「你每天放學回來,都會陪我玩,給我拿好吃的。」
「你教過我算數,也帶我玩過滑梯對不對?」
盛亦淮微怔,點頭。
「只是,他們都說你出意外了。」
「而且這麼多年過去,我真的沒有敢往這方面想。」
現在如果換位思考一下,盛亦淮把她給忘了,她肯定會很難過很難過的,難為他能忍到現在。
還有那個狗子可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