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摸著未知的鐵牆,皮膚都被熱氣蒸熏泛紅。夏天裡,異常渴望擁有綠葉和冰塊。
欲望跌宕起伏,在這一刻攀升至頂。
模糊之際,她好像聽見了物慾的物在說話。
泡沫被吹破,黎哩閉氣從窒息的空間醒來,游魚不會呼吸,她從床上坐起,呼吸漸變平緩,原來都是一場可怕的夢。
竹木的門框傳來「咚咚咚」的叩門聲,腦袋裡好像被上了發條,思考不出個什麼東西。
眼皮傳來沉重的倦,她掀開被褥下床,打開門,眼底映入宋馭馳那張冷淡倨傲的臉——
房門朝南,竹木的窗大咧咧打開著,冉冉升起的太陽正對著房門。
清淡雪松冷香的背後,是灼灼溫暖的太陽光,那一瞬間,黎哩好像看到了上個月在學校難熬時刻,陽光灑在課桌上。
太陽折射在乾淨明亮的窗戶上,世界所有的塵土骯髒再沒有遮掩,她好像聞到綠葉的生機。
宋馭馳低垂著眸里全是黎哩的倒影,她臉色很蒼白,額頭上浮著一層細密的汗。
她的思緒好像在游離,連鞋都沒穿上,就這麼走過來開門。即使看見他後,她也是游離在外的樣子,狀態好不對勁。
宋馭馳蹙眉,語氣凝重:「你怎麼了?」
黎哩的眼睛仍舊呆滯,藏滿了霧氣和陰霾,像灰濛濛的大海。
「黎哩?」宋馭馳又叫她。
「嗯。」黎哩垂下沉重的眼皮,唇線緊抿著,喉嚨間溢出一聲應答。
他冷冽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少年聲音點點頭,隨口一問:「做噩夢了?」
「嗯。」黎哩點了下頭,肩周附近的肌群忽然僵硬,肌肉酸感冒出,她倒吸了口涼氣。黎哩伸手捏了下脖頸處,到這個時候不免又有些埋怨他,「你怎麼才來啊?」
「不知道怎麼睡過去了。」
光影疏密,透著竹節的縫隙均勻灑進房間。
裝著餛飩的包裝袋源源冒著熱氣,宋馭馳把它放在房間的導柜上。聽處黎哩話里有話的埋怨,他扯著唇哂笑一聲,他尾音拖得很重,好像在逗她:「這也要怪啊。」
噩夢的沉重感還未散去,黎哩腦子仍舊有些混沌。眼皮很沉,她也懶得抬起來看他。
她的嗓音還有些摩挲地沙啞,她說:「不然。」
氣口不知道怎麼在這斷掉,她緊接著又補充:「我也不會做夢。」
黎哩聽見宋馭馳又笑了聲,而後保持起安靜,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認可了她的話。
空氣里靜了很久,就在黎哩抬頭睜想要說了什麼的時候,身後倏地有道清淡的雪鬆氣息靠近,屬於少年的荷爾蒙和熱的氣息像蒸餾水一樣將她裹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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