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僅此而已。
兩人之間的距離好像變得好遠,雨絲打敗了夏季的燥,浸著皮膚和髮絲。
宋馭馳攥緊了手,那雙漆黑的眼底藏著嘲意,「所以你現在想徹底分開?」
他指的是黎哩和宋馭馳之間關係。
黎哩原本僵著的情緒被他這一句弄得有些懵,這些天受的委屈在這一刻被放大,所有的防線都被沖刷開。
黎哩鼻腔里湧上一股濃烈的酸意,很難熬,她忍耐著,眼睛裡不知道是淚還是雨,她低下頭,聲音很小地回他:「我沒有。」
鼻腔里吸了口氧,她嗓音哽咽:「宋馭馳,明明是你不想。」
黎哩眼眶變得通紅,看向他時,語氣有委屈,也有責怪。
因為她也很想不明白,為什麼宋馭馳明明也喜歡她,卻還是這副不鬆口的樣子。
是在報復她當初那樣的決絕嗎?
那她還他一些情,這總該夠。
情緒翻滾太難熬過,黎哩大口喘著氣,像是想明白什麼,清淚划過臉頰,她認命地陳述:「現在的你討厭我。」
潮濕的衣服黏膩在身上,從頭到腳的都被雨水打濕,即使毛巾擦過也是難受的,手腳和心臟仿佛一樣冰冷。
黎哩的手腕忽然被宋馭馳箍緊,他的手也很涼,浸著一層水意,沉默地將人帶到車上。
黎哩沒動,她想不明白宋馭馳是什麼意思,眨著眼睛被迫地承著一切。
她看見宋馭馳打開車內暖氣,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買到碘伏和棉簽,拆開藥店包裝袋幫她處理著胳膊上的傷口。
宋馭馳的動作不算輕柔,他沉默著,周身散發著強勢的氣息,帶著一股不快。
雙氧水沖刷在破損的肌膚上很痛,黎哩眉頭皺了下,忍耐著疼喉嚨輕哼了聲,之後一聲沒再吭。
直至傷口處理完畢,過分安靜的車裡才有了聲音。
宋馭馳的聲音低沉,有一種許久沒說話的沙啞,他眸色深沉,眼底像有濃烈的情緒翻滾過,那雙漆黑的眼底像蒙了塵一樣,他說:「剛認識時候,你遇到事和我說,有傷給我看,你需要我,想我幫你。」
黎哩不確定他之後要說什麼,可這時心口沒由來地跳動很快,呼吸也變得侷促,心底就像有塊缺口一樣,而此刻,那塊缺口正在被放大。
「後來在一起,你什麼都瞞著我要自己一個人扛,」宋馭馳他掀起眼皮,漆黑的眼底直直地看向黎哩,裡面夾雜著太多情緒,但此刻更像是有股挫敗感籠著他,他頓了頓語氣,聲音冷冽,「這次也是。」
他說:「黎哩,你到底是在把我推開,還是從來都沒把我當作你的人?」
或許她只是習慣性的不信任別人,將自己的狀態拎到絕對安全的地方,不期待什麼,可做出的選擇總像是個受害者。
比如此刻,她說對於這段感情,是宋馭馳不想和好。
她說宋馭馳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