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去打擾顧家人,顧家也不來找她,相安無事,挺好的。
張致遠瞥了她一眼,他跟顧謙是高中兼大學同學,私交甚篤,對顧謙時常操心這個妹妹的事也有所耳聞。
但今天他親眼所見到的雲棠,根本不像是能把顧家攪得天翻地覆的人。
他斟酌了會,覺得有必要替好友緩和兄妹間的感情,便試探著問:「你跟家人關係不好,是什麼原因?」
雲棠掀眼看過去:「張先生,一樣米養百樣人,你不能要求每個父母都能真心疼愛自己的孩子,就像你無法要求張博超像你這麼潔身自好、年輕有為一樣。」
有被內涵到的張博超:「……」
他悲憤捂臉,懺悔道:「我改,我改還不行嗎?以後我離每個女人三丈遠。」
張致遠把人送到酒店大門,看著她解開安全帶就要下車,忙叫住她:「顧小姐,能不能跟你求幾張平安符?」
雲棠:「……」
她的符咒都是在草稿紙上畫的,自用可以,送人就顯得有點寒磣了。
停下推車門的手,她語氣委婉地拒絕道:「你們可以找玄陽道長要,他畫符的功力很深。」
張致遠卻以為這是她的推脫之詞,玄陽道長身為京市第一道觀玄清觀的觀主,道行當然高深,但比起雲棠在張家露的那一手,還是有所不及。
他放低了姿態,請求道:「請顧小姐體諒小超被鬼吸過陽氣,畫兩張吧,費用不是問題。」
「不是我不畫,」雲棠嘆了口氣,實話實說:「我沒有硃砂和符紙,一直忘了去買。」
她連安神符都是向玄陽道長借的。
張家兄弟:「……」
* *
顧家。
自從接到張母的電話,徐慧就有些心神不寧。
張母雖然嘴上說找雲棠是有事想請教,但徐慧壓根不信。
雲棠和張家太太就不是一個級別的人,之前也從未有過交集,雲棠能幫到張太太什麼忙?
她更傾向於雲棠做了什麼得罪張家,礙於兩家的情面,張太太不好說得太直接,這才打電話來提醒她。
徐慧心頭憋悶,一連給雲棠撥打了四五個電話都是忙音,更讓她覺得惱火。
好不容易挨到晚飯,顧父人在國外,顧謙也忙著公司的事不回家,飯桌上只有她和顧瑤、顧禹三人。
見徐慧食不下咽的樣子,顧瑤給她盛了碗湯:「媽,您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徐慧原本不打算說,迎著顧瑤關切的目光,心中一軟:「今天宏暢科技的張太太給我打電話,說有事要找雲棠,我擔心雲棠又闖禍了。」
顧禹當即皺起眉頭:「張家最近不是忙著找大師驅鬼嗎?聽說他們家兒子快不行了,顧雲棠在這個節骨眼上得罪人,那不是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