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你!」恬不知恥的話猶如一桶汽油,將[雪頂咖啡]心頭怒火澆得烈烈燃燒起來,她怒得整個身子都在顫抖,尖叫著沖向前,扯住老太太花白的頭髮,大力把她摜倒在地。
她順勢騎在老太太肚子上,啪啪甩了兩巴掌:「不要臉的老太婆,狼心狗肺!虧琪琪和你那麼親近,連自己的親生血脈都能害死,活該你們家斷子絕孫!」
[雪頂咖啡]聲淚俱下,一想到女兒疼得睡不著覺的日日夜夜,都是這個老太婆一針一針扎出來的,就心痛得無法呼吸。
「這麼瞧不起女兒,你也是女的,你怎麼不先去死!」[雪頂咖啡]如同一頭髮瘋的母獸,身體迸發出無盡的力量,她一手壓制住老太太的掙扎,一手拔出了插在棉花娃娃身上的鐵錐,緊攥著往老太太的肩頭和胸口處鑽。
「'啊啊啊好痛啊!」老太太面目扭曲,發出了殺豬般的嚎叫。
「這就疼得受不住了?琪琪只會比你更疼!」[雪頂咖啡]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手上毫不留情,固執地重複著動作,對著老太太紮下一個又一個的針孔:「我女兒才五歲,因為有你這麼一個奶奶,她已經足足疼了兩年了!你哪來的資格喊痛?」
「你瘋了?不就一個丫頭片子,你還想殺了我報仇不成?」老太太壓根不覺得自己有錯,在她看來,溺殺女嬰這種事多的是,別人都能做,憑啥她不能?
她痛呼著辯解:「不信你去看看,咱村裡的水溝、糞坑、亂墳堆,哪個地方沒被扔過女娃娃?我對琪琪夠好的了,都沒讓她死在外面。」
此話一出,老太太感覺扎在身上的針更痛用力了,淚水從混濁的眼球中飆出,連聲慘叫道:「小偉,快幫媽把這個瘋女人拉開,媽要被她弄死了,好痛啊!」
丈夫從恍惚中抽身,看著母親上半身全是血點子,鮮血染紅了上衣,連忙撲上去抱住了妻子:「老婆,你冷靜點,不能再扎了。」
「怎麼?你心疼了?」[雪頂咖啡]睨著他,臉上儘是嘲諷。
丈夫偏頭避開她的審視,撫養他長大的老母被虐打成這樣,他當然痛心,但眼下這種情況,他擔心刺激到妻子脆弱的神經,只能選擇避而不答。
他不顧妻子的抗拒,緊緊將她抱在懷裡,「再這樣下去,我媽會失血過多而死,到時你也要背上人命官司的。」
「張正偉,你別想用這個威脅我!不就是坐牢,你覺得我會怕?」[雪頂咖啡]掙脫不開丈夫的禁錮,轉過身對他又撕又咬。
她頭髮散亂,雙目赤紅,臉上沾了老太太的血,活脫脫像地獄而來的修羅。
丈夫咬牙忍著她的撕打,身體痛,心里更痛,一邊是對他有養育之恩的母親,一邊是活潑可愛的女兒,兩個與他血脈相連的親人,如同鏈條的兩端,硬生生將他的靈魂扯成了兩半。
他悲痛難抑,眼淚滾滾而落:「那琪琪呢?你也不管了嗎?她還在家等著我們去救她!多耽擱一秒,孩子就多受罪一秒。」
[雪頂咖啡]想到女兒的病,被仇恨沖昏的理智總算回歸,撐著地板爬起來:「琪琪!我要找大師去救琪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