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昭一直默不吭聲聽著他們在旁邊聊孩子,正打算拿劇本出來溫習一下,是在聽到「混世魔王」這幾個字的時候,一顆豆大的血滴落在紙上。
緊接著,啪嗒,啪嗒。
她喃喃:「我流血了。」
旁邊插科打諢的人還沒注意到她。
棠昭聲音拔高了一些:「叔叔,我流血了……」
啪嗒,啪嗒。
原來,充血灼熱的臉是一定會找個出口的。
止不住的鼻血加速滴在她劇本的封面上,很快把那幾個宋體字淹沒了。
車裡幾個大老爺們頓時慌亂起來。
「嚯,姑娘怎麼了?」
「快快快,快躺下快躺下,椅背放下。紙巾!紙巾拿來!」
「擦一下,紙塞鼻子裡。」
「司機師傅,改道兒,先去醫院,就近啊,趕緊的趕緊的!」
棠昭躺在車座上,從車裡瞧見外面的圓月,似乎都變成了血腥的顏色。
旁邊的男人們說話的聲音漸漸遠去。
她的耳邊浮出的,是少年玩世不恭的聲音——
你這樣顯得我很禽獸。
按部就班的一天,插入一點驚心動魄的危險,像一出荒唐鬧劇,以鮮血淋漓的「悲慘」收尾。
或許只有足夠鮮明,才能讓人記住。
她想起今天看到陳嫿寫得密密麻麻的情書。
她不禁問,到底有多帥呀,這麼喜歡。
陳嫿想好半天找不到措辭,把視線放到很遠處:
「你見了他就知道了。」
「他太耀眼了。」
人自來捋不清宿命的因果。
她見了他,沒辦法從那道動盪驚險的月色里提取出一份關於初見的形容詞,是耀眼嗎?或許沒有那麼精準具體。
只覺得那些張揚放縱,離經叛道的畫面,好像一塊磁鐵,鎖住了她的命運。
從一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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檢查下來沒什麼大事,只是水土不服。
周末劇組放假,棠昭在家捧著書背了會兒文常。
去醫院的事沒有和爸爸媽媽說,遠行之後,棠昭漸漸也開始學著報喜不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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