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訝不已,怎麼可以理直氣壯地說這種話!「你好渣啊。」
棠昭用一種嫉惡如仇的語氣說著:「周維揚,你長大了一定是一個花心大蘿蔔。」
他不置可否,手探到沙發上,取了個東西遞過來,「花心大蘿蔔的禮物要不要收?」
棠昭看一眼專輯盒,打開,裡面是有著馮宇橋親筆to簽的黑膠唱片。
她生動地給他演了一出什麼叫眼睛都看直了,棠昭接過禮物,喜出望外:「我剛剛開玩笑呢,你是絕世大好人!」
周維揚問:「我對你好還是泊謙哥哥對你好?」
棠昭絲毫沒管他的勝負欲的死活,急著拆禮物,敷衍地說:「都挺好的。」
她還沒看清to的字是什麼,周維揚嘖了一聲,一把把專輯蓋回去:「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你到底懂不懂這個道理?」
棠昭忙賠笑道:「你好啊,當然是你好啦。」
周維揚也笑了下:「見人說人話。」
她藉手機光線,看清了上面的字。
To棠昭:祝你成為你想成為的人。
棠昭在心底默讀了一遍,又一遍,第三遍之後,她抬頭看周維揚,忽然問他:「這是你讓他寫的,還是他自己寫的呀。」
他悠閒地品著杯子里紅彤彤的酒,欠欠地說:「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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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昭收穫頗豐,回去的路上心情很好。
她欣賞了一會兒馮宇橋的字,不管誰讓他寫的,她都喜歡。
看了場演出,外面已經有層薄薄的積雪,棠昭後半程路就趴在窗戶上看無聲的雪落,車裡車外一樣的靜謐。
天空被雪映得有一點發亮,她很喜歡這種感覺。
回到家里,周泊謙正坐客廳看著新聞呢,聽見動靜張望過來:「幹嘛去了,這麼晚才回來。」
「不說了麼,馮宇橋走穴。」周維揚一邊往裡面走,一邊漫不經心地說著,「你怎麼在家,晚上不回學校了?」
「哦,我找昭昭說個事兒——你給他送東西了?」
周維揚說:「送了把貝斯,祝他開業大吉。」
周泊謙看到了默默在門口換鞋的女孩,又跟周維揚說:「昭昭很懂事,你別帶壞人家,以後那些地方還是少去。」
周維揚本來準備上樓呢,讓這話絆住腳步了:「那種地方是什麼地方?就一livehouse,酒都不超過40度,跟白開水似的,再說、我不也沒讓她喝麼,你將來老婆,我還能讓她在我這兒吃虧?」
周泊謙咳了一聲,在一長溜裡面就聽見你老婆這仨字了,臉色挺尷尬地說:「注意你的措辭。」
周維揚忽然問他:「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會咬人的狗不叫。」
周泊謙挑眉:「這話怎麼了?」
他意味深長地笑了:「家里就有這麼一隻呢,你當心點啊哥,可別栽她手里了。」
周維揚沒回頭,也沒盼著他哥接茬,說完就大步流星上了樓,自然更是沒看到身後鼓起腮幫子的棠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