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昭沒那麼擔心,因為周維揚從來不藏著掖著,各大社交軟體上都散發著「已有愛妻」的信號。
不過除了拍戲,她不是喜歡拋頭露面的人,沒有允許他放自己的照片在公共平台。
很快,北京又迎來冬天,早早地下了兩場雪。
那天在劇院排了一出話劇,結束時已經日落西山。
白天周延生就給她發了消息,讓她今天回家吃飯,說泊謙會去學校接她,棠昭就讓朋友們先離開了。
周泊謙來接她——她已經習慣了這件事。
一個接,一個被接,誰也沒有多餘的期待,不過都是例行公事。
棠昭往外走的時候在想,好像所有人都在撮合他們兩個,真的有那麼般配嗎?外形般配,還是哪兒配呢?
難不成僅僅是因為當年指腹為婚的玩笑嗎?
也是為此,她沒有說出口的原因之一,在乖乖女的人設之外,是為了維持這微妙的平衡,讓家裡人都習以為常的平衡,她才選擇隱瞞和周維揚戀愛的事。
她突然就理解了周維揚之前的沉默。
如果不能保證所有人都笑著接受,讓家庭的其樂融融延續下去,反駁總不是一件好事。
她到劇院門口,從高高的階上下去。
棠昭已經習慣在北方的雪天不撐傘了,鵝毛大雪落她滿身。
正要去找周泊謙的車。
她低垂的視線先撞上了一個大大的奔馳車標。
然後看到車牌。
棠昭掀開羽絨服的帽子,喜出望外地跑過去。
周維揚倚在車門口,在雪裡等她。他的第一輛車是大G,他老爸送的成人禮,在稀薄的日光里散發著冷感光弧,帥死了!
周維揚環著手臂等得鬆懈,微微抬著下巴,額發被冷風掀起,露出光潔的額頭和英挺的劍眉,怕雪光傷眼,他戴副墨鏡,一身黑色,靴子點地,看見她捧著花過來,剛剛微掀的唇角又抿成直線。
周維揚接過棠昭手裡的花,不咸不淡地說一句:「又變成萬人迷了。」
其實這花是女孩子送的。
「你不也是?」
棠昭上副駕的時候,看見插在車窗上的一張愛心形狀的便簽。
上面寫著:周同學你好,我是今天坐你前前前面的女生哦,可以交個朋友嘛,我的電話138xxxxxxxx。
棠昭捏著紙條,撇了撇嘴巴。
下一秒,紙被他奪走,周維揚只瞥了一眼,二話沒說就撕了個乾淨,瀟灑地撒手邊的垃圾桶里了。
拽拽地說:「走了。」
接著,他若無其事地跨進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