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你總是默默地做很多事情,又不肯說,裝得好不在乎的樣子,連泊謙哥哥都這樣覺得。」
說到泊謙哥哥。
他問:「今天和他聊什麼了。」
他問聊了什麼,棠昭一時腦袋裡漿糊也講不出個重點,她想了半天,「他說希望你能幸福。」
周維揚一秒拆穿:「周泊謙能跟你說這樣的話?祝你幸福還差不多吧。」
「……」
真不愧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人,了如指掌不是說說而已。
棠昭頭微微一低,想到周泊謙對長子身份的抗拒。
她又想到周維揚高考前的努力。
他也算是個有理想的人吧。
雖然沒那麼昭彰,但是也有一些。
不過在他哥哥面前,就顯得不值一提了。不被期待是否事業有成,於是也不被過問。
「你會覺得累嗎?」在靜下來許久之後,棠昭認真地問他,「我記得你以前很抗拒接管公司的,結果還是走上這條路。」
她很少聽他講起自己的艱辛,所以也很難看出他的情願與否,強調道:「如果沒有責任,沒有悔恨的話。」
周維揚仍然不說怨仇悔恨:「我不考慮這種問題。有本事的人能把每一條路走好,而不是抱怨當初的選擇。」
想了一想,他又說:「我要是真有後悔,也不是在這種事兒上。」
棠昭自然而然地問:「那你會後悔什麼。」
周維揚不假思索:「後悔當初沒把你帶走啊。」
「……」
緊接著他揚唇一笑,眉目里流出沒點正形的痞氣:「可讓你逮著機會把我刪了,是吧?」
怎麼又扯到這個話題啊……
棠昭不忿:「我都解釋過了。」
周維揚思索,解釋過了?解釋了什麼來著。
看到他就想找他?好爛的藉口。
他難哄得很,撐著腦袋,露一副驕傲的冷淡神色:「理由不成立,再編一個吧。」
「……」
言外之意,這個仇要跟她記好久。
棠昭忽而想起他在錄音里那樣溫吞,小心翼翼,甚至有幾分卑微的告白和心意。
哪裡有像現在這樣故意刁難人的驕矜樣子。
那一晚的聲音,被她來來回回聽到睡著,想要藉此脫敏。
仿若隔世的溫存將她環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