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翡兒在後宮多多少少聽到一些關於今年秀女的事。
「佟姐姐,是不是今年初選已經結束了?」溫答應在她房中,跟她一起做針線活,問了一句。
「好像是結束了。」
「那再過不久,秀女怕是要進宮了。」
「嗯。」林翡兒不是特別在意此事,此後三十年,還會有更多的秀女入宮,若是每回都擔心別人分寵,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姐姐不用擔心,皇上的心在姐姐這,再多的秀女入宮都不會搶走姐姐的恩寵。」
林翡兒只是輕輕笑了笑,沒有接話,繼續專注在手頭上的針線上,一針一針穿進去穿出來,細針刺破布料的聲音細聽是可以聽見的,她有時是不用盯著看也能穿梭自如,果然是做得多了,也就嫻熟了。
溫雨熙見佟姐姐這麼淡定的模樣,心裡微酸,佟姐姐恩寵不斷,不用擔心新進宮的秀女,可她已經記不得她上一次侍寢是什麼時候的事,已經不記得皇上摟抱她時溫熱的感覺。
當她從佟姐姐房間裡出來,今日陽光正好,院子里的花草都被曬得泛著光澤,她打聽到的消息是她不可能再得寵侍寢,婭芬格格說得對,婭芬格格如今都成了宣常在了,只有她還是一個答應,也不能再侍寢,就因為一個荒謬的傳言。
「月珍,我們去御花園走走吧。」
她還是忍不住想過去御花園,想偶遇皇上,哪怕是她不能侍寢,能見到皇上,瞻得天顏也好。
兩人過去御花園,還沒見到皇上,腳邊就來了一隻貓,這宮裡養貓的人不多,這貓也很眼熟,一看就是宣常在的貓。
溫雨熙後退兩步,不想讓那隻貓靠近她。
「喲,這不是溫答應嗎?」
果然後頭傳來宣常在的聲音,溫雨熙回過頭,見是穿著華貴旗裝的宣常在,她福福身行禮。
「溫答應是不是一年多沒有恩寵了,皇上還會記得你嗎?溫答應這身旗裝真是素淨啊,戴的簪子怎麼也是素簪,連顆珠子都沒有,你落魄成這樣,我都不忍心看。」
說是不忍心看,可眼神里流露出輕蔑嘲諷,宣常在走近,「溫答應要怎麼辦,怎麼沒人幫你復寵,聽說你與佟常在交好,怎麼不求佟常在幫你復寵,看著佟常在頻頻侍寢,溫答應心裡好受嗎?這樣的日子,溫答應還要過幾十年,這可如何是好?」
女子清脆卻帶著涼薄的嗓音近在她耳邊,溫雨熙先前有想跟宣常在對峙的心,如今連對峙的心都沒有,她一個無寵無子嗣無家世的答應,拿什麼跟宣常在對峙,她垂眸低著頭,沒有接話。
「低著頭幹什麼,抬起頭看著我。」
「宣常在的盛世美顏,我不敢直視。」
「你是在嘲諷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