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翡兒也覺得疲憊,這身子骨真的不行,太虛弱了,她說她午睡一會兒,這一睡就是一個時辰,醒來時,裡間內只有綠枝在安安靜靜地做針線活。
綠枝聽到動靜,側目過來,見她醒了,趕忙放下手頭里的活,走過來把她扶起來,「娘娘,我們小膳房的洪師傅弄了一份蓮子百合羹,還溫著,娘娘要不要喝一碗?」
林翡兒剛睡醒,沒什麼食慾,她擺擺手說不喝了,讓他們分了吧。
「娘娘等會再喝吧,這剛熬好了,蓮子吃了能滋補,剛剛那拉貴人過來,娘娘在睡覺,她便回去了。」
林翡兒聽著綠枝絮叨,這宮裡的日子其實十分平淡,整日待在後宮,不會像走南闖北的人一樣能遇到新鮮事,她們每日都是千篇一律的,自己的身子太虛弱,她在床上開始做屈伸下腰運動,將自己的筋骨弄軟一些,讓綠枝幫她壓一壓。
兩人在房間內折騰一會兒,林翡兒出了汗才停下來。
「娘娘,謝太醫過來給娘娘把平安脈了。」如春進來,稟報導。
「讓他進來吧。」
如春沒走,而是讓綠枝給她先收拾收拾,林翡兒低頭看了看自己,就是沒有最外層的厚襖,這會天還是冷的,她睡覺時把厚襖脫掉了,頭發也披散下來,剛睡醒又拉伸,的確有點凌亂不雅。
兩人上手將她拾掇一番,整理好後才讓謝元玉進來。
謝元玉一開始很正常地給她把脈,把完脈後察言觀色,問她這幾日的飲食情況,給出結論說她現在有所好轉,已無大礙。
「如春,你送送謝太醫吧。」
「謝太醫,這邊請。」
謝元玉沒走,而是看著她,開口道:「梨爾,你進宮後過得開心嗎?」
如春一聽,立即沉臉,「謝太醫,你怎麼能直呼娘娘的名諱,謝太醫,你快跟奴婢出去吧,這裡不是謝太醫胡言亂語的地方。」
謝元玉沒有理會如春,目光一直盯著坐在床上的人,皇貴妃說得對,表妹與皇上耳鬢廝磨多次,早已有了肌膚之親,不然表妹也不會懷孕,他先前都不敢想這些,知曉表妹懷孕後,他才真真切切意識到表妹與皇上真的做遍了親密的事情,皇貴妃為了讓他不耽誤表妹在後宮的前程,下毒藥害他,若不是他曉得是什麼毒藥,又及時離開,當天又恰好有他師傅在太醫院當值,他師傅叫來其它太醫替他治療,才勉強撿回他一條命,讓他休養兩個月才稍微好轉。
他以為自己快死了,臨死前只想著表妹,想著跟她再續前緣,就因為這個存著這個念想,這個期冀,他才撐了下去,不然早就是黃土一抔。
可當他知道表妹懷孕時,覺得自己好像又死了一回,說他不嫉妒,那是假的,他痛苦到恨不得死去,一想到表妹與皇上在床上顛鸞倒鳳的樣子,想到他們曾經的誓言,表妹是不是已經忘了?她怎麼能忘了呢?為何只有他一個人留在原地?
「謝太醫,本宮過得很好,謝太醫的確僭越了,本宮過得如何都跟謝太醫無關,謝太醫往後不要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