愨靖鄭重點頭,說她知道了。
林翡兒也就不再說她,說多了反而惹人煩,她執起愨靖的十根手指頭,問她要敷多久。
「我聽說要敷一天才能上色,所以我明日才會拆掉它們,明日我的指甲會變得很好看,明日佟姨就可以見到了。」
林翡兒對著她笑了笑。
其實別人說得沒錯,在這宮裡,有一個孩子伴在身邊才會覺得日子過得快一些,不然每日都是無聊的日常,等著皇上翻她們牌子,百無聊賴的日子會覺得一天很漫長。
有愨靖在她身邊,她的確覺得這日子過得快一些。
另一邊的章佳氏看了看方才佟妃喝過的茶杯,那茶水已經空了,被佟妃喝完了,佟妃是用行動表明她不嫌棄她這邊普通茶葉泡出來的茶水,她不由地笑了笑,佟妃進宮沒幾年便封妃,後又一直很得寵,她一個庶妃不敢往得寵宮妃那邊湊,加上她住在延禧宮,她大多是倚仗恵妃,跟佟妃向來走得不近,也不會跟佟妃走近,免得引恵妃不滿,若是沒有溫恪,怕是她跟佟妃在後宮都不會有太多交集,她以為佟妃是那種盛氣凌人,頤指氣使的性子,沒想到佟妃還蠻體貼溫和的,一點架子都沒有。
……
第二日,林翡兒讓汪德春跑一趟,送去幾匹布,一些首飾跟還有繡衣局送過來的兩套旗裝給章佳氏,說是感謝她待愨靖如親生女兒一般。
溫恪過後也常來承乾宮玩,兩個小姑娘在一起做什麼,林翡兒都鮮少制止,她們能這麼自由自由,無憂無慮地玩在一塊也就只剩下十年左右,等她們滿十八歲就要考慮出嫁的事情,這女人一旦出嫁,很多事情就由不得自己,趁著年紀小,盡情玩耍,只要不做什麼壞事跟危險的事情,她都隨著她們。
康熙三十七年十一月初,京城變冷,連著下三天雨,氣溫驟降,而皇上在這個時候生病了,皇上生病向來是大事,不僅阿哥跟權臣們過去探望皇上,連後宮小主嬪妃也不例外,時不時過去乾清宮,想要見皇上或是給皇上侍疾,不過皇上身邊有那麼多奴才,真正侍疾也輪不到她們。
皇上雖然生病了,但他不是每一個前來的小主嬪妃都會召見,大多數還是被拒之門外。
當然,林翡兒除外,她每回過去都不會被拒之門外。
就像此時,她手捧著藥碗,給皇上餵藥。
「皇上,你一口悶掉豈不是更好,這樣不會很苦,一口一口的,那苦味豈不是都在口內蔓延。」
「朕就是要你餵朕,朕難得生病,愛妃很少給朕這樣餵過東西。」
這不是自討苦吃嘛,林翡兒滿臉無奈,「皇上,你還不如一口喝掉這碗藥,臣妾再重新倒一碗水,一口一口地餵你,也省得你喝得這麼痛苦。」
「你怎麼不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