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已帶人在附近仔細搜查, 並未發現任何可疑人員。」飛鳶回答道。
這倒是不出所料。
雖然是他讓人去搜查, 但謝讓其實並未對此抱有太大希望。季雪舟被捕已經是意外的收穫, 就算真有人接應, 在察覺到季雪舟被捕後,那群人就應該已經撤走。
不過……
謝讓思索片刻,道:「你先下去吧,這兩天都仔細點, 別放過任何可疑人員。」
飛鳶:「是。」
墨衣侍衛很快離開, 謝讓熄了床頭的燭燈,翻身躺下。
這行宮住著的確比宮裡暖和, 被子裡幾個湯婆子裹著絨布, 盡職盡責地散發著溫度。
謝讓又翻了個身,身體極度疲憊, 意識卻極度清醒。
……睡不著。
這其實很正常。
謝讓原本就認床,最初剛到這個世界那幾天,他同樣睡得不好,勉強睡著也總是忽然驚醒。
後來是怎麼好的呢,好像是宇文越陪他睡過一次之後。
……
……
不對,和那小兔崽子有什麼關係。
多半是他自己適應了環境。
再認床的人,過個十天半個月,也能適應下來。
所以他今晚睡不著也是正常。
如此陌生的環境,又是充滿危險的太后行宮,他精神緊張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沒錯,就是如此。
謝讓心裡這麼想著,在床上翻來覆去,很快將自己結結實實裹成了個糰子。
這姿勢總算叫他有了些安全感,謝讓閉上眼,再次嘗試入睡。
窗外忽然傳來些許動靜。
那聲音很輕,也消失得很快,若非夜裡如此安靜,幾乎叫人察覺不到。
謝讓的精神瞬間緊繃起來。
輕功高強的人,能從窗戶翻進屋裡,而儘量不發出聲響。
他在飛鳶身上已經見識過很多次了。
剛才那動靜……是有人進來了嗎?
可是,飛鳶不是應該會守在外面嗎?
難道連他都沒發現有人靠近?
今夜是個陰天,就連月色都被厚重的雲霧遮蓋。黑暗流淌在靜默無聲的室內,謝讓悄然抓緊身上的絲被,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忽然,腳步聲自不遠處傳來。
謝讓這回聽得真切,他當即就想喊人,可剛一張口,便被一雙手緊緊捂住了嘴。
熟悉的氣息鋪天蓋地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