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知道宇文越這段時間一直在練武, 而且從身形力量變化以及飛鳶的評價來看,進步著實不小。
但隨隨便便就把他一個一米八的大男人抱起來, 是不是稍微有點離譜了?!
習武之人了不起啊???
謝讓臉色變了又變,最終只能歸結為今年冬天病了好幾回,瘦得太多了。並且暗自下定決心,之後一定要再多吃點。
宇文越自然不知道自家老師這麼豐富的心理活動,他將馬匹系在湖邊的一棵樹幹下,便迫不及待拉著謝讓上了小舟。
今日天氣好,湖上吹來的風亦是暖洋洋的,帶著隱隱約約的花香,最適合泛舟湖上。
唯一的問題是……
「右邊,往右邊!」
「我剛才就在往右!」
「你身子別偏,船要被你壓翻了!」
這兩位當朝最大的掌權者,劃個船劃出了堪比打仗的氣勢。簡陋的小舟在湖面上搖搖晃晃,謝讓哪裡還有什麼欣賞風景的心情,抓著船舷只想罵人。
他剛才就想問了,這小兔崽子平日裡在宮中都不怎麼游湖,他真的划過船嗎?
答案顯而易見,不僅宇文越沒划過船,謝讓也沒划過。
折騰到兩人都精疲力盡,小舟才終於勉勉強強停在了湖中央。
謝讓倚在船舷一側,緊繃的精神終於鬆懈下來。
他的對面,宇文越擦了擦額前滲出的薄汗,也如釋重負般鬆了口氣。
這一番下來,他比謝讓還要緊張。
他自己落水倒沒什麼,謝讓這身體好不容易才被他養好了些,要真落了水,指不定又要病一場。
早知道就不拉著他胡鬧了。
宇文越一時有些後悔,忽然,迎面潑來些許水花。
宇文越下意識偏頭躲過,抬頭看去。
謝讓眼底帶著狡黠的笑意,一隻手仍垂在船舷邊,沾濕了水,晶瑩剔透的水珠綴在指尖,緩緩落入湖面。
「你……」宇文越喉頭泛起一陣乾澀,「你做什麼?」
「罰你,誰讓你瞎折騰。」青年笑意斂下,做出一副不悅的模樣,「我衣服都被你弄濕了。」
方才宇文越揮槳的力道太大,濺起的水花直接潑在了謝讓的衣擺上。
謝讓愛乾淨,身上從來都是纖塵不染,可如今,那素雅潔淨的衣衫上暈開大片水漬,還沾了些零星的泥點子。
「對不起。」宇文越乖乖道歉,「回宮後我幫你洗洗?」
「你洗?」謝讓眉梢一抬。
宇文越身為一國之君,自己穿的衣服都是寢宮裡的小太監洗的,還能幫他洗衣服?
「少看不起人,我以前也幫母妃洗過衣服。」宇文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