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了?」周確嶼問。
付予意像極了做壞事被抓包,低頭十分心虛地「嗯」了一聲,音調小的像蚊子哼。
周確嶼哭笑不得:「下次不用偷拍,直接把我叫起來就行。」
付予意心想要是讓你知道我拍照是用來做什麼,我現在就可以開始想自己的墓志銘上可以寫點啥了。
但他表面還是繼續點了點頭,一副任人拿捏的樣子。
周確嶼沉默片刻,突然看著他說:「你今天,表現挺好的。」
付予意:「啊……啊?」
周確嶼管自己這個錄兩個半小時全團倒數第一連帶著所有人集體加班的行為叫「表現好」?
周確嶼該不會是被自己氣昏頭開始說胡話了吧?!
還是自己剛才偷偷在照片上P蝴蝶結的事情不小心被他發現了?!
不管哪一個事實聽上去都很驚悚,付予意戰戰兢兢地,已經在想什麼樣的死狀看上去可以略微安詳一些。
「……我不是故意的……」他垮著臉在心裡瘋狂畫十字,企圖臨陣磨槍加功德,五官皺得像曬過的柿子餅。
「別亂想,我是真心的。」周確嶼看著他說,「你的聲樂條件本來就不差,短時間能到這個水平,已經比很多同齡人優秀了。」
對方如此真誠,倒是付予意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我只要能不拖大家的後腿,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都是一個組合的,怎麼能叫拖後腿,不要妄自菲薄。」周確嶼起身,用手上的鴨舌帽拍了一下付予意的腦袋。
「……嗯。」
大概是周確嶼不管做什麼事情都顯得投入又真誠,哪怕在這種誇獎人的場合也一樣,付予意望著對方的眼神,甚至依稀開始產生「搞不好我在他心裡真的有點進步」的感覺。雖然大概率只是拿著放大鏡才能看到的一丁點,但也足夠支撐著他掃去整個夜晚的灰心喪氣。
周確嶼望著付予意瞬間變得光芒四射的表情,心裡默默地圈下重點。
原來孩子的成長是需要鼓勵式教育的啊……
手機鈴聲適時響起,是溫衡打電話過來提醒他們去停車場。
周確嶼應了一聲,收拾好隨身的物品打算離開。付予意抱著自己的雙肩包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兜帽衛衣的繩子在身前晃來晃去,看上去像一個剛下晚自習的大學生。
等電梯的時候,周確嶼互相道:「下次齊老師錄音,你感興趣的話,可以過來一起聽,有挺多可以學到的東西。」
付予意眼前一亮,立即從書包後面探出腦袋:「真的?!我也能來?」
「當然可以。」周確嶼不禁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