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意最近有心事。」
「……」
溫衡神情嚴肅:「我猜測是因為泊呈的原因,可能有些人在他面前說了什麼不太好的風言風語。」
周確嶼垂下眼,露出幾分頹然:「對不起,我……」
「不是你的錯,是我這個當隊長的失職。」
溫衡露出一個有些苦澀的笑容,他扯著嘴角,說:「明明該優先照顧好隊伍,結果這幾天根本顧不上,天天往外跑。Noel都鬧小情緒了。」
「但是Noel問題不大,什麼事情都表現在臉上,心思也好猜。」溫衡一轉話題,有些複雜地說:「我反而擔心予意。」
周確嶼想起Noel離開待機室的時候對自己說的話,他低下頭,掩蓋掉自己黯淡的神情。
「泊呈那邊安排的怎麼樣了?」周確嶼問。
「差不多了,對方那邊的經紀說他條件不錯,當平面模特綽綽有餘,面試了一次就過了關。我早說了他天生就該吃這碗飯,哪怕不在舞台上,也該有別的出路,天天送外賣算什麼。」
「……」周確嶼無言。
溫衡拍了拍他的肩膀:「泊呈那邊也總算有了個解決辦法,你也別太操心了。今天結束咱們五個聚個餐,我給兩個小朋友好好解釋一下,該說開的就說開。對了,還有你跟夏涵也是,別成天一個個提心弔膽各懷心思的,總共五個人,長八百個心眼子,看著我心裡也不舒服。」
「……嗯。」
「他要是這麼堅持,誰說也不管用,你別看予意平時沒脾氣,這孩子犟起來比連夏涵都狠,忘了剛出道那會兒他熬夜扣動作了?」溫衡說著,用手肘懟了懟周確嶼,「待會到了空翻的時候,你跟我都在後面護著點兒。」
周確嶼沉默半晌,最後還是說:「我知道。」
雖然早有幾分心裡準備,但候場的時候直面黃豆粒般垂直砸下來的大雨,還是讓人忍不住有些心驚,饒是周確嶼都遲疑了兩步。付予意卻像是全然不知似的,毫不猶豫地走上了舞台。
周確嶼下意識伸出手,卻只觸碰到了付予意被打濕的衣角。
地面濕滑得完全不成樣,像是被一層透明的油膜覆蓋著,每一個動作都需要更多幾倍的力量和平衡。雨水像是無情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每一個站在舞台的人身上,原本就厚重的演出服更是像灌滿了鉛,連抬起胳膊都變得費力不已。
五個人早已被淋了透濕,精心做好的造型和妝發在此刻早已不堪一擊,連睜開眼睛都十分困難,還要對著鏡頭艱難地管理著表情。
周確嶼緊繃著心,一刻也不敢放鬆,擔心自己不能及時掌握舞台上的狀況,他甚至摘下了耳返,幾乎是數著拍子全憑肌肉記憶在表演。
一段副歌結束,音樂節奏逐漸加快,節拍聲開始變得明顯,周確嶼的神情也跟著越來越嚴肅,甚至都快忘了鏡頭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