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美術館的外觀十分樸素,外牆由紅色的石磚堆砌,入口是普通的藍色玻璃門,想要進去還得爬十層台階。
放眼望去,連個石墩都沒有。如果想要休息,唯一的選擇就是腳下的石階。
真是個毫無特色毫無風格的美術館啊!
果然是古漫畫世界才會存在的東西吧。
感慨完,她發現毛利蘭與工藤新一看向她的眼神都發生了細微的變化,輕易可以辨別出的是驚訝。
距離她剛才的鬼魂之說已經過去了一會,表情不會停留在臉上這麼久,那麼只會是最近的那句話引起了他們的反應。
完全沒覺得不對的柳原月感到萬分不解,只能猜測道:「這裡不可以坐在台階上嗎?」
在原來世界的時候,到處都是一塵不染的,落下一點點髒污都會在三秒內被智能清潔機器人識別出來,大家逐漸沒有乾淨和骯髒的概念,甚至在看到厚重灰塵之時還會感到驚奇,產生收藏的衝動。
果然,她和這個地方還是格格不入啊。
工藤新一注意到了她的表情。
即便看不懂也辨不清太過細微的面部肌肉變化,但他依舊能從對方身上體會到一種漂泊之感,強烈到無法忽視,令人心悸。
從未停止過思考的腦海突然向他提供了兩個建議,一個是向前一步,坐在冰涼積灰的台階上;另一個是拉住眼前的人,將之從虛無縹緲的幻覺之中拖拽出來。
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
「與其坐在這裡,不如直接敲門進去。」工藤新一扣住柳原月的手腕,踏上台階,朝美術館的入口走去,「蘭,走了!」
毛衣的質感有些扎人,是柔軟的刺,不斷提醒著你它的存在,卻又不會真的傷害你。
你的動作越輕,它對你越和善;你的動作越粗魯,它對你越殘忍。
工藤新一沒有握住太久,到了入口處便鬆了手,輕輕叩響深藍色的玻璃門:「請問有人嗎?」
幸運的是,果真有人拉開門,回應了他們。
開門的是一位留著長長鬍鬚的老人。他穿著一身棕褐色的西裝,鬚髮皆白,看起來五六十歲,很是和藹。
許是沒料到這個時間會有客人,他的臉上露出幾分意外的神色:「早上好,幾位是來參觀畫展的嗎?」
毛利蘭點頭:「是的,但我們到得早了一些,所以還在等待開館。」
「這樣啊……」老爺爺佯裝思考,兩秒後將門完全推開,「進來吧,我想這些畫作很願意對你們說『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