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懼怕她的死亡,懼怕她受傷。
她不怕死,況且還是在這個漫畫世界死。人類的大多數恐懼源於未知,但她卻毫不在意,不論死之後是就此消失,或是回到原來的新世紀,還是去往另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似乎對她而言的區別不大。
——不,應該還是不同的。
其他地方,就沒有工藤新一了吧。
柳原月的眼睫顫了顫,對上那抹停留在自己身上沒有移動過分毫的目光。
面對他的話,還是努力一下吧。
稍微……有一點期待了呢。
警員在目暮警部的命令下統統將槍枝放在地上,放輕了腳步,朝走廊外退去。
「我說。」柳原月開口道,「你真的會殺我嗎?」
一片寂靜之中,整間畫室只能聽見她一個人的聲音。
工藤新一的臉色已經不單單可以用差來形容了,他想到眼前的人甚至做出過用犯人手裡的刀傷害自己的舉動,眼睛片刻不敢離開她的手,心中已經模擬出無數種情形,只為了及時制止一切的發生。
「適齡女性、黑色長髮、薄荷香氣、瑕疵的愛。」柳原月不管其他人的怪異目光,將標準一條條念出來,困惑道,「第四條,我怎麼會符合呢?我可不喜歡您啊,枝野先生。」
她的聲音輕柔:「這樣的話,您還要讓我成為您的作品嗎?」
「那又怎樣?」枝野誠恨聲道,「你玩弄別人的感情,一樣罪有應得!」
柳原月沒料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眸底出現了一瞬的茫然。
下一秒,她聽到枝野誠挑釁般地喊了一聲工藤新一的名字,在眾目睽睽之下「揭露」她的罪行:「這位偵探,你還不知道吧?這個女人一直在玩弄你!你接她送她,也不過是她口裡的同學罷了,這種女人死了也是活該!你還要救她?不如讓我幫你做個解脫!」
柳原月沉默了。
原來這才是枝野誠每次對她露出不屑表情的原因。
在場的其餘警員也都沉默了。
就連與工藤新一最熟悉的目暮警部都變了眼色,驚愕地扭頭看向身邊的少年,一副「你小子竟然遇到這種事」的表情。
千鈞一髮的氣氛頃刻轟塌,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尷尬場景之中。
唯一還在狀態的是話題的兩位主人公。
感受到枝野誠的鬆懈,柳原月趁機屈肘向身後撞去。在前者身形晃動的一瞬間,工藤新一果斷抄起門邊柜子上的圓形花瓶,朝枝野誠狠狠踢去。
分明沒有任何溝通,但兩人的配合卻流暢到挑不出一點毛病,連半秒的間隙也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