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脫口而出道:「我怎麼可能回來啊!」
這句話他說得很大聲,幾乎是不假思索。可話音落下,柳原月方才的輕鬆神情也隨之消失,冷淡地應了一聲:「噢。」
「我不是這個意思……」柯南立刻接收到她的情緒,努力解釋,「我沒有生你的氣,可我、我不是真正的小學生,怎麼能……怎麼能還和你……」睡在一張床上呢?
他的耳尖通紅,說得磕磕巴巴,可還沒等他將最後半截話說完,房間就又進來一個人,打斷了他的話。
作為寺院內唯一能夠被指使動的女性,貴子阿姨承擔了喊她出門的任務:「柳原施主,恆思師傅不見了,我們都商量著要去寺里其他地方找找他,你也和我們一起吧,別又出事了。」
「好的。」柳原月答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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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尋找恆思的路上,柳原月聽柯南說起了清晨發生的事。
被發現死在房間內的是延識大師,又是一起故意殺人案件。
這起謀殺案說來既離奇又普通。
離奇在於房門上的鎖還緊扣著,沒有任何被暴力破壞的痕跡,而嫌疑最大的兇手恆思房門上的兩道鎖同樣牢牢扣在上面,堅守地履行著自己的職責。
普通在於兇手並沒有用什麼巧妙獨特的手法,更沒有將案發現場製造成密室。
恆思與延識大師的房間各被卸了一塊木板下來,上面的釘子宛如被插進軟土一般輕而易舉地被拔出,散落在地上。擋了風雪的板壁濕漉漉的,被拆下來之後,就這麼肆無忌憚地橫在外面。
足以容納一人側身而過的木板間空隙寬度清楚地告訴眾人,兇手究竟是從什麼地方進出,又是如何繞過嚴嚴實實的銅鎖的。
最關鍵的是,其中一塊木板正是兇器,是致使延識大師死亡的罪魁禍首。
聽完柯南詳盡的敘述,柳原月只有一個想法:「鎖門也沒用嘛。」
「月姐姐!」柯南對她的態度表示了強烈的不滿。
只是在他喊出來的那一瞬間,兩個人同時愣住,睜大眼睛對視了好一會。
「……啊?」柳原月嘗試著接上他的話。
柯南已經沒有辦法和她對話了。
他捂住額頭,完全不能回以起自己剛才是怎麼想的。這段時間和她相處太久,每次在她不把危險當一回事的時候他就會這麼喊她,竟然不知不覺養成了一種習慣!
可是……可是他實際上是個高中生啊!
以前他還能假裝自己是個孩子,做一些幼稚的事情,喊一些孩子的專屬稱呼,可現在,他的身份兩人都心知肚明,他還這樣,那豈不是太……太奇怪了嗎?
見他一副無地自容的模樣,柳原月很配合地對他說道:「我可以裝作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