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內不復前幾夜的安靜, 縱然在住宿區,那些混亂的聲音同樣從遠處傳來。
柳原月坐在沒有開燈的房間, 手中緊緊捏著那枚通訊器:「……就是這樣,目暮警部,柯南正在學校背面的圍牆外等你,麻煩你快點過去。」
她跑得很急,心跳仿佛從胸膛裡面不斷敲擊著耳膜,但也沒有平復呼吸的時間,到了房間就一刻不停地取出通訊器聯繫目暮警部。
目暮警部與她的接觸並不算多, 還是在她與柯南來這所學校之前才增加了一些了解。他能聽出來女生此刻並不平穩的音調和強壓下的喘氣聲,半點不見平日裡遊刃有餘的樣子。
他沒適應她此刻的急切表現,提議道:「柳原小姐,假設渡邊嘉浩用孩子做人體實驗的事是真的,我們有理由進入學校搜查, 你和柯南也不用再冒險了!我們之前抓的那幾個人提到了『2月2日世界末日』的說法,不如我們直接把他抓到警視廳審問?」
「那兩個孩子身上只有抽血的痕跡, 完全可以藉口說是為了治療, 另外,渡邊嘉浩那種性格的人,只要能讓自己的計劃成功,你再怎麼審問也是不可能說的。」柳原月的音量略微抬高,說出的話近乎祈使句,「別再浪費時間了!你們每拖延一秒鐘,柯南就會多一份危險!」
目暮警部被她嚇了一跳,連忙安撫她道:「我和高木就在學校附近, 柳原小姐,您別著急, 高木正在開車,我們已經在過去的路上了。」
聽到這句話,柳原月的情緒才稍微平靜了一些,也有了詳細敘述的耐心:「渡邊嘉浩和名為福山太郎的議員候選人有來往,目暮警部可以試著暗中調查這個人,我和柯南會留在學校里確定渡邊嘉浩所謂的『世界末日』到底是要做什麼,還請不要強闖學校搜查,再給我們一點時間。」
目暮警部同意了她的話,又說道:「不過柳原小姐,我們之前抓住的那幾個人並沒有帶太多沙.林毒氣在車上,你確定這所學校大量製造毒氣了嗎?」
「當然。」
柳原月很肯定,那股氣味絕對不是少量毒氣可以產生的,而且這兩天她對奧美教更加了解,教中運輸省的人數不少,聽說也頻繁有行動。
她問道:「最近從學校進出的車輛多嗎?」
高木在旁邊接話道:「畢竟是學校,每天都有餐車之類的進出呢,還有些送藥物的車輛。但我們為了不暴露,只留了一輛車在學校附近守著,也沒辦法每輛車都跟上去搜查。」
警方不知道,可柳原月卻清楚這所學校對於孤獨症兒童根本不採用藥物療法,那麼這些車輛送的其實是實驗藥品嗎?
還有大量的沙.林毒氣,沒有在那輛被警方扣押的車上搜到,那麼……
高木激動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打斷:「柳原小姐,我們看到柯南了!」
伴隨著他的話語,柯南的通訊請求也同步響起,她接聽過後,對面說道:「交接完成,我現在回來。」
直到這時,柳原月狂跳的心終於落地。她的聲音卡了幾秒,才對柯南說道:「快點。」
雙方信息已經交換完畢,她和目暮警部的通訊適時按斷,但和柯南的卻默契地維持著,只有奔跑的聲音和微亂的呼吸聲通過失真的對講器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