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男人似乎朝手下吩咐了些什麼,在短暫的間隔後才接著告知她情況:「飛機降落的時候有個組織成員趁亂逃走,柯南追上去了,我們暫時也沒辦法聯繫上他。」
「追上去了?」女生的音量克制不住地抬高,她對這個答案感到難以置信,「你們行動的人員除了公安就是FBI,日本警察也有參與,在這麼多訓練有素的成年警官的陪同下,犯人逃走了竟然讓一個小孩獨自追上去?」
她深吸一口氣,儘量冷靜下來,說道:「降谷先生,希望你是在和我開玩笑。」
降谷零恢復了公安身份,口吻雖然如往日一般溫和,但這幾日的發號施令還是讓他的語氣變得更顯官方且不近人情:「很抱歉,柳原小姐,但柯南的確不在我的身邊。」
他一邊走向停在停車場的馬自達,一邊對著電話說道:「柯南的性格柳原小姐還不了解嗎?他想做的事就一定會去做,不管是誰也沒辦法阻攔,況且我們也不可能真的對一個孩子使用暴力。」
「呵。」
柳原月氣極反笑,大腦卻沒有因為憤怒而失去理智,她的聲音輕柔,說出的話卻諷刺:「計劃制定得這樣縝密,整個行動嚴絲合縫,卻在最後關頭發生了組織成員逃跑這樣大的意外。最奇怪的是,需要為此承擔責任的降谷先生還能不緊不慢地和我對話,一點也不急著補救,可真是厲害啊。」
哪怕失蹤的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組織成員,對方在逃亡路上所能做出來的恐怖事件也是警方所無力承受更不敢想像的的。
窮凶極惡的歹徒被逼到末路,多少無辜的人受到傷害都有可能,所以降谷零絕不可能放任不管,而緊張的人員調度和事發之後的亡羊補牢會導致場面的嘈雜無章,但聽他那邊平靜規整的背景音,一點也不像是發生了這種事情的樣子。
知道再問下去也問不出更多,柳原月直接按斷通話,以自己的方式去尋找那個失蹤的男孩。
在上次遭遇了柯南失蹤的事件之後,她就請阿笠博士幫忙把男孩眼鏡的定位系統在她的手機上加了一份,雖然還是沒辦法應對眼鏡丟失的情況,但只要柯南清醒著,知道這點的柯南一定會把眼鏡保管好——如果他真的是在追蹤逃犯的話。
手機上的紅點正在不斷移動,柳原月又撥了一次他的手機,兩部手機依然還在關機狀態。她不再做多餘的嘗試,連包也沒工夫去拿,換了雙運動鞋就出了門。
市中心的優勢總算在這種時候體現,她腳步不停地上了一輛計程車,沒辦法從移動的紅點給出一個準確的目的地,只能讓司機聽她的指揮駕駛。
夜色濃郁,但東京市內依然燈火通明,車輛逐漸駛離城市的正中心,林立的高樓在連綿之間寸寸矮下,只剩不時閃耀的霓虹迷彩揮舞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