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感覺到兩人的身體是貼在一起的,沒有多餘的縫隙, 棉質浴袍表面的紋路都彼此相撞,生出明顯的摩擦阻力。
這樣的姿勢像是他壓在她的身上一樣,不過除了呼吸時胸口起伏有些艱難之外,她並沒有覺得太過沉重,應該是他將身體的重量分散在手臂與腿上, 避免讓她難受。
右手被緊緊扣著,因為力道太大, 她的手背深深陷進枕頭裡, 和她的臉很近,是呼吸都能碰到的距離。
但這截距離卻沒有任何再次縮短的可能,她的右手、她的上半身,包括她的雙腿都被控制著,少年支起的手臂與軀體仿佛將她禁錮在一方狹窄的空間,她失去了活動能力,只有攀在他肩上的左手還能勉強尋找到一份自由。
「新一……」
她對上少年的湛藍瞳孔,本能地感到些許不安, 想要通過呼喚他的名字獲得一絲慰藉。
醉了的人是沒有多少力氣的,剛才激烈的吻更是把所剩無幾的能量都消耗乾淨, 這會說話的聲音也是細弱的,帶著氣音,卻能讓聽者的心臟揪起,然後鼓動得更加劇烈。
工藤新一看向她,她的臉頰與眼尾染上潮紅的色澤,為了泡溫泉而松鬆綁好的頭髮早就在動作間散開,海藻般的長髮披落在雪白的枕頭上,如絲綢一般在他的指縫中滑動。
他的呼吸更重,托在她腦後的右手收緊,壓低了聲音喊她的名字:「Tsuki……」
將她抱得這麼緊,氣息交融得這麼深,卻始終無法填滿他心中的渴望,反而讓他的欲求膨脹,尋求著出口。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一瞬,身體壓下,張口含住了她的唇瓣。
和之前直接闖進口腔的吻不同,柳原月感受到嘴唇傳來的輕微刺痛。和打針之前做的消毒程序有些相似,她的嘴唇先被柔軟的舌舔濕,接著他的牙齒在舌頭滑過的位置輕咬,一下一下,咬了一會又舔上來,唇肉都被擠壓得充血發腫,不知道破皮沒有,泛起淺淺的疼。
她想要躲閃,但頭卻被固定住,只能任由他重複著這些行為,啃咬著自己的唇瓣,間隙叫她的名字。
如果她依舊清醒,她會知道對方是在用單調的動作緩解內心的燥熱,可她自己的腦海都一片空白,只懂得依賴本能去表達情緒,也發泄般地在他的嘴上咬了一下。
這個動作是沒有經過思考的,卻似乎刺激到他,柳原月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只能感受到她的口腔被打開,一直停留在嘴唇的舌頭滑了進來,糾纏著自己的舌頭,連舌根都被吮吸得發麻,幾乎讓她喪失了吞咽能力。
躺著的姿勢接吻比坐著還要更深,她不知道他究竟想要探去哪裡,只能被動地接受席捲過口中每一寸軟肉的舌尖,發出短促綿軟的哼聲。身體也在這樣潮濕的吻下開始發熱,惹來一陣陣酥麻,生出難以捕捉的渴求。
疾風驟雨一般的吻將她的眼睛打得更濕,氤氳的水色化開,漆黑的瞳孔折射出五光十色的清透顏彩,美得令人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