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瑾彎了彎唇,握住了李奶奶的手,搖了搖頭:「我們不累,我們陪著奶奶,桑桑?」
商桑頓時走了過來,唇邊笑意不減,她朝著李奶奶更是點了點頭:「對啊,奶奶想做什麼,我們都陪著奶奶。」
商桑的心底明白,李奶奶這看似精神極好,恐怕只是迴光返照,但她們都不願意說出來,只能儘量陪著李奶奶。
岑瑾依然握著李奶奶的手,朝著李奶奶的話帶著幾分酸楚:「奶奶,我陪著您。」
李奶奶的眼神有點複雜,她看看岑瑾,拍了拍她的手,又拉著商桑,兩人的手被交疊在了一起。
商桑只覺得有一陣冰涼的觸感襲來,那是岑瑾的手心覆蓋著商桑手背時的感覺,像是夏日一陣涼爽的風。
商桑抿了抿唇,她輕輕的喊了一聲奶奶。
李奶奶雙眸滿是慈愛的表情,她的聲音輕柔道:「阿瑾,桑桑,你們一定要好好的。」
商桑心底划過一抹微顫,她朝著李奶奶點了點頭道:「奶奶,你放心。」
李奶奶露出了幾分疲憊,被商爺爺推著回去了。
這過後,李奶奶便像是徹底的被抽去了力量,她開始陷入了整日的昏睡之中,商桑和岑瑾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專心致志的陪著李奶奶。
李奶奶幾乎又消磨了半個月的時間,最終還是撐不住了,她躺在醫院的病床上,看著圍繞著病床上的人。
她的愛人,她的孫女,她的孫媳婦,都在她的身邊,這是她最重要的人。
她試圖抬起手,商桑和岑瑾便上前握住了李奶奶的手,李奶奶的眼底滿是不放心,她擔憂的看著岑瑾:「你們……你們要好好的,不要吵架,你們要照顧彼此,你們好好的。」
商桑的心底像是被刀割一般,她幾乎說不出話來,但李奶奶的眼神卻固執的看著自己,像是一定要商桑回答一樣。
她捂著眼睛,淚水忍不住的涌下來,聲音也顫抖著:「奶奶,我會的,我會照顧阿瑾的,我們會好好的。」
李奶奶便又看向了岑瑾,她努力的睜大了眼睛,朝著岑瑾的聲音越發虛弱了起來:「阿瑾……阿瑾。」
岑瑾的心比商桑還要煎熬,她聽著李奶奶的話,心中明白李奶奶是放不下自己,怕自己失去了商桑,便會回到以前的境地裡面,那孤獨與寂寞,是常常令李奶奶擔憂的。
但她又什麼也說不出來,她抿了抿唇,聲音帶著幾分深沉顫抖,朝著李奶奶低聲的道:「奶奶,我會好好的照顧商桑的,你放心吧。」
直到商桑不再需要她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