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哥哥弟弟的那種喜歡,是戀人,想一直在一起的那種喜歡。」
孟嬌臉色如常,沒看出驚訝與憤怒來。
她回握住喬奕白的手,拍了拍,只說,「孟媽媽知道了。」
「琛琛這孩子,太容易為別人著想了,對親人朋友都是一樣的用心。我一開始,就是覺得他對你好,心疼你,怕你受委屈。後來你離開的這兩年,我突然覺得,琛琛好像不一樣了。我本來以為是你不喜歡他,或者不知道怎麼面對這份感情所以逃走了,等你回來我又覺得不是這樣。」
孟嬌的話有種讓人靜下心來的感覺。
「我知道琛琛疼你,但我一開始特別怕你們倆,把這種感覺當成愛情和衝動,可能就是習慣了,相處久了。可是分開的這兩年,我看著琛琛不怎麼回繆斯莊園那,一打聽才知道幾乎天天睡在酒吧里。我去過繆斯莊園一次,發現所有關於你的東西都給清空了,我本來還以為他是放下了過去了,直到我看到那些東西都被打包到箱子裡,埋在後院那棵樹下。我還想著這孩子怎麼經常對著棵樹發呆,後來才知道,那裡面都是你的東西。他估計是怕觸景生情。」
這是江琛沒給任何人提過的事,國外歸來,他也從沒對喬奕白說過一次重話,提過一次兩年來的難過。
他始終對外維持著他的涵養,盡力的當好喬奕白的江琛哥哥。
孟嬌輕輕嘆口氣。
「你們不用顧忌我,喬喬,孟媽媽只想讓你快樂。琛琛是個好孩子,嫚嫚呢是孟媽媽非得塞給他的,你要怪啊就怪孟媽媽。」
喬奕白隻眼睛紅紅的看著她搖頭,小聲說沒有,隨後委屈的靠在孟嬌肩頭低聲控訴。
「可是我還沒追上他,他真的好難追啊……」
惹得孟嬌都跟著笑話他。
晚上的時候,江琛給喬奕白打了個電話,喬奕白接到電話後差點暈過去。
匆匆趕到寵物醫院的時候,煤球就還剩一口氣,躺在冰涼的手術室里,全身都在抽搐,眼睛外翻的看著喬奕白。
曾經做過內固定手術的前腿努力想要去抓住喬奕白,但是因為太疼了,沒多少力氣。
來的路上,喬奕白已經做好了準備,可看到煤球這樣,喬奕白還是險些受不住。
腦海里不斷浮現兩年前煤球還窩在冰冷的磚洞裡,小心翼翼探出頭,戰戰兢兢吃他剛掰斷的火腿腸的模樣。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煤球,身體又小,眼神又害怕又懷疑,舉棋不定的動作間是在原地思考能不能再一次相信人類,一邊忍不住靠近,又一邊故意裝凶的煤球。
畫面再一轉,是煤球前腿恢復完全後第一次撒腿跑,感受愛意後的每一天都是在和新生的血肉一樣飽滿充沛,生出無盡的勇敢。跑出去幾步後又回頭跑過來喬奕白身邊,似感激似撒嬌般蹭他手心的模樣。
再之後,是他每次難過時,煤球都會躺在他鞋上,安靜的陪著他,溫柔的舔他的臉。
是每一次的害怕且靠近,是日復一日的陪伴與安慰。
是它從恐懼世界的小狗變成如今的勇敢撒野。
是他從封閉世界的小孩變成如今的自由任性。
是兩個相惺相惜,慢慢相信世界相信彼此的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