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南嘉恩的時候,恍惚間,錯開的眼裡,有一種小心翼翼的錯覺。
南嘉恩愣了幾秒,抬頭問:「你不吃嗎?」
「我不喜歡吃。」裴司琛的眼神很不自然。
「你手不疼?」南嘉恩看見裴司琛的手背上還有碘伏留下的顏色,特別是手指根節上,那些擦傷至今還沒有全部消散。
「不疼。」裴司琛對他說,似乎這點傷對他毫無影響。
「我自己可以削的。」
「你不想吃我削的嗎?」
南嘉恩現在覺得,裴司琛的大腦真的因為車禍受到了一些影響,他只好伸手接過了一整個桃子,說:「謝謝。」
於是裴司琛臉色緩和了一點,可能感覺到南嘉恩不是嫌棄他的意思,語氣好了點說道:「不用謝。」
兩人又很安靜地看了關於亞馬遜熱帶雨林的紀錄片,實際上裴司琛不是很感興趣,並且認為電視音量有點太大聲了,但還是跟著看了一小會兒。
南嘉恩多坐了半個小時就離開了。
他起身的時候,裴司琛又問他,「明天還來嗎?」他表現出一種不在意的神情,語氣很淡地說:「不想來醫院的話,可以不用來。」
對於這個違心的問題,南嘉恩回答道:「看情況吧。」
「我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了。」裴司琛這話不知道是對誰說的,又好像在和南嘉恩確認自己正在慢慢恢復。即使南嘉恩這趟來的全程表情並沒有表現出很擔心裴司琛。
南嘉恩關上門,時間已經很晚了,他走在空無一人的樓道里,又突然想著,裴司琛晚上要一個人呆在這裡。
陳姨最近在收拾房間,說是等裴司琛回來,在家裡去去晦氣,似乎上一輩的人都很信這種東西。
家裡的房間有很多,南嘉恩只去過主臥、自己的臥室、書房,便再也沒有去過其餘的屋子。也有收藏古董的屋子,這些東西大多是別人送的,裴司琛本身對於收藏沒有興趣。
看見陳姨開了另外一間屋子,拿著吸塵器出來後又想找抹布,roro很快地飛奔進去了。
要是平時,roro根本沒有機會進入這些房間,一溜進去後就藏進柜子底下了,很小心地藏好自己的皮膚,希望南嘉恩能來找它。
「roro?」
不多一會兒,南嘉恩真的進來了。
這個屋子和其他房間相比小了一點,似乎是最不起眼的一間了,只有一個小窗子,面對著半山外的層林,太久沒有人來打掃,窗縫外已經有爬山虎悄悄延伸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