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了,父親把他叫到書房,說:「雲起,開始接手家裡的生意吧。」
他說:「我上半天班吧。」
父親向來尊重他的意見,說:「可以。」
上午在公司,11點半,秘書問午飯怎麼安排,他說要四份,打包,他帶走。
書勤拿著上沙的拍地書,就像抓住最後一根稻草,心也提著,聲音都有些顫抖:「你要買上沙的地,需不需要我的建議?」
雲起點頭。
書勤說:「我要錢!」
他知道她把錢看的很重,白天上班做淘寶,晚上擺地攤,他一天一天的讓自己將那看成一種美德叫勤勞致富,但是,現在的她……
書勤把話說得更明白一些:「我可以給建議,但是,你要買。」
他可以給,要不行!
雲起眼中的和善一絲一絲的退去,他側身拿過湯盛業的煙,一看牌子,有些嫌棄,還是磕出一根,將右腳踝放左膝上,點上煙。
吸了幾口,彈彈菸灰,他問:「多少?」
書勤說:「五十萬!」
胃口不小!還是被他養大的?!
那天,大清早,她帶著她弟弟和奶奶家一幫子人對著幹仗,她弟弟還拿著一根棍子,她步步後退,退到他車前。上官嵐是這樣解釋這件事:一,她要貪奶奶的撫恤金;二,上官書勤這個人,就是這樣,死要錢!
第一條,她解釋過,她不是貪,是在爭取自己管理她和書恩的撫恤金。當時他相信的是她,現在…不一定了…
畢竟,上官嵐說的第二條是對的,上官書勤這個人,死要錢。
現在可以加上一條:目光短淺!至少不如上官嵐的眼光長,他一個大活人比不上區區50萬嗎?
書勤看他沉吟不語,急道:「我可以保證我對這塊地的預測百分之百的正確,若是有誤,賠你所有的損失!可以白紙黑字簽合同!」
雲起接著不緊不慢的吸菸,吸了大半根,將剩下的半截按掉,拿出手機,操作,操作完,他又磕出一根,點上。
書勤心緊張的怦怦跳,他坐著,她站著,她在高處,剛才看到他的手機屏幕,好像是給她打錢,真的打錢了?打了多少?
不敢問他。
兩個人就這麼僵著,一個坐著,一個站著,一個不緊不慢的吸菸,一個緊緊的攥著拍賣書。
叮,書勤的手機來了信息,銀行的,他真的打給她50萬。
505平的歷史建築臨湖大別墅的定金有了!